你既然北返,想必是有重振家门的决心的。”
客人捋了捋胡须,道:“值此之际,就当奋起一搏,迟恐泯然众人矣。”
卫展坐了下来,看向来客,道:“景思(裴宪)自幽州回返,想必已认定梁公了?”
裴宪被这句话问着了,一时沉默无语。
卫展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道:“景思实在不是当说客的料。”
裴宪闻言赧然。
何止不是当说客的料,还不是当将领的料,更被人看作扫把星……
投司马越,越败。
奔江州华轶,轶死。
再依附幽州王浚,浚复死——王浚前妻卫琇是卫瓘亲侄女、卫展的族妹。
也就梁公敢用他,太白星精的气运果然惊人!
“罢了。”
卫展笑着摇了摇头,道:“乔豫本在秀容,却自太原回返,催督粮草,看样子梁公发兵不远。”
“不是已经发兵了么?”
裴宪问道:“侯飞虎攻克长子县,斩首三千余。”
“此是扫清门户,非发大兵。”
卫展耐心地向裴宪解释道:“若侯飞虎越乌岭道,直攻平阳,兴许还算。”
原来是这么回事!
裴宪是真不懂这些玩意。
“景思——”
即便没有外人,卫展仍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梁公对裴夫人如何?”
听到这事,裴宪冷哼一声,道:“脸都不要了!”
卫展无奈地看着他。
裴宪深吸一口气,道:“从妹自小知书达理、温婉秀丽,见得邵勋可怜,多加照拂。
但邵勋内里想的却是以下犯上……”
“够了!”
卫展恨不得起身打一顿这厮,但他按捺住了,问道:“听闻裴夫人为梁公育了三子。
前番裴公薨逝,梁公于万机之中抽出时间,陪裴夫人出外散心,抚慰伤痛。
我就没见过称王称公者如此宠爱一个女子的。
景思,你不懂没有关系,裴氏有人懂。
今日你就好好和我说说汴梁内情,我再斟酌一番。”
“这还要斟酌?”
裴宪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