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
邵勋说道:“方法很多,也很复杂,难以一一说清。
就今日之事而言,但观有几人响应便可。
若群起响应,那便要拿出雷霆手段,若无人响应,就算了。”
“还有一事。”
邵勋想了想,又道:“能好好说话就不要动刀兵。
动刀兵是会上瘾的,也未必多有效。
刀在鞘中,你手握刀柄,这时候能吓人。
可若抽刀而出,他人别无选择,没有退路之时,你一定能赢吗?”
“况且,今日我杀你,明日你杀我,杀来杀去,杀个没完,这不是煌煌正朝该有的气象。
杀得越多,争斗双方对武人竞相收买,则将益骄、士益堕,最后只能一起死。”
“文武之道,贵在平衡。
我提携武人,也只是因为兵家子的地位实在太低了。
切记,切记。”
“嗯。”
梁奴小大人一般用力点了点头,让邵勋、庾琛二人都笑了。
对外孙满意的同时,庾琛也对邵勋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知道,方才那番话有一部分是对他说的,即“文武之道,贵在平衡”
。
梁王其实是告诉他,我不是特意针对士族,只不过在重新分配好处罢了。
士族同样是制衡武人的重要力量,文武不可偏废。
“南阳那边又打起来了。”
邵勋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义阳、随二郡国拉锯多年,民不聊生,尤为惨烈,随国更是两易其手。
王师败退时,迁民而走。
王敦败退时,再迁民而走。
义阳东边几个县几成白地,实在难看。”
庾琛静静听着,他知道女婿不会无端提起这个地方。
“汉钟武县故地(今信阳)甚为关键,我欲置一龙骧府。”
邵勋说道:“府兵就从洛阳禁军中抽调一千二百人,部曲则由我家在汝南的庄客充任,剩下的庄客则分批发往彼处,建堡屯驻。”
邵勋在汝南是有田庄的,庾文君嫁给他时带过来的嫁妆,后期又添了不少安平百姓。
地方还不小,庄客更有数万人之多。
汝南是梁国属郡,度田大背景之下,自己也要做出表率,于是便动了心思:抽出万余人给府兵当部曲,剩下万余人别立一堡。
“此地府堡相连,互为依存。”
邵勋继续说道:“坞堡民屯垦之余,则往附近山中移栽茶树。”
“这是打算以茶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