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死了不肯说出药方,庄逸明哄骗无果之后,就将她下到狱中严刑逼供了。
记忆的融合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迎岚很快知道了前因后果,对面前这个还在试图用虚情假意诱骗她说出方子的男人,产生了一股极为恶心的感觉。
“本王只是想找到圣药给父皇治病而已,并不是要做不好的事情。”庄逸明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说,“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的族人肯交出圣药,本王的人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这些话他之前也跟黎迎岚说过,不过很可惜的是她知道谷里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种药,当年她的父母被野兽咬至重伤,如果有那么神奇的药怎么会不治而死?
但她虽然单纯了些,却也没傻到边,知道自己即便说出实情这些人也是不会信的。
至于他说的交出圣药就会放过她的族人的话,她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这个人无视她的救命之恩,无情地欺骗她的感情,他的人品怎样可想而知。
如果知道族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圣药,她简直不敢想像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到山谷,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激烈的情绪在胸腔中来回震动,迎岚淡淡地合上双眼将之压下,懒得再理会这个无耻的男人。
“好,你不说是吧?”庄逸明的脸色一下变得狰狞可怖,“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王的鞭子硬!”
说罢他扬手就甩出了手中的长鞭,浸过盐水的牛皮鞭立即在迎岚的腰间抽出一道血痕,盐水刺激到伤口,一阵细细麻麻的疼。
不过她却哼都没有哼一声,这种级别的疼痛对她的影响不大,黎迎岚都能忍得,她又有什么忍不得的?
庄逸明一口气抽了她十几鞭,直把人打得鲜血淋漓、伤上加伤,怕当真把她打死了,才强忍怒火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呢?”他被这女人的固执气得眼睛发红,“那些只是你的族人而已,又不是你的血脉至亲,值得你命都不要了去维护他们?”
见她不为所动,庄逸明又开始诱惑她:“如果我能拿到对药的话,父皇就会立我为太子,而你身为我的王妃,以后就是整个大丰国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做我的皇后,和我厮守一生好,还是白白地在这里丧了性命强,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都弄不明白?”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见她还是轻合着双眼不加理会,庄逸明气愤地扔了鞭子,丢下一句:“你再好好想想!”随即就拂袖而去。
看守的人在他走后尽职尽责地将牢门锁上,谁也没想过要为她松绑,黎迎岚之前已经被缚在木架上面折磨了一天一夜,此时被绳索捆住的地方早已经磨得肌肤绽开,一动就钻心地疼。
而且更不妙的是,迎岚发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应该是受了太多的伤开始发烧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的小命说不定就交待在这里了。
幸好大约是认为一个被绑着打得只剩半条命的女人不可能有出逃的本事,看守的人锁上门就去外面了,没有每时每刻地盯着,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迎岚嘴唇微动,口中发出了人类无法听见的声音,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时间,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几只小动物从窗外、地下、墙面等地方钻了出来。
暗闽一族的人敢于在深山老林里定居,无惧于环绕山谷周围的瘴气,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当初庄逸明在谷里悄悄打探的时候见过有人在摆弄蛇虫鼠蚁,只道是山里人不讲究,却不知道他们是在练习蛊术。
暗闽族精通制蛊,黎迎岚身为族人也是自小就跟着学过的,不过因为情郎表现得极为抗拒,所以为了不破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在他面前隐瞒了。
成婚之后,甚至连控制蛊虫的小笛子也没有随时带在身边,这才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抓住了。
不过她在蛊术上面天份一般,就算当时带着,大概也是逃不出去的。
但是换了迎岚来却不同了,她神魂强大,兼之对声带的发声原理极为了解,才能不依靠外物发出对频率的声音,直接唤来这些小助手。
好在捆缚她的绳索只是一般的麻绳,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被老鼠的尖牙磨断,绳子松开的时候迎岚只觉得身体一轻,幸亏反应及时才没有推力跌在地上。
打发走老鼠们,控制几只毒蝎守在牢门口,命令它们只要有人来就蛰他们之后,迎岚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开始调息。
不过她的防范措施并没有起到作用,半个夜晚过去,并没有人再来过,这时她也缓解了些身体的伤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牢门是用铁链锁住的,这并没有难到她,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加上融合的那些分魂,她的脑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开锁就是其中的一项。
取下头上的一只细钗,将之插进锁孔里轻轻拨动了两下,很快就听到静溢的屋子里发出“咔”的一声,锁开了。
尽量轻地将铁链取下来,迎岚就这么直接拉开牢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轻松地解决了门外两个半睡半醒的守卫,迎岚深深地看了一眼庄逸明房间所在的方向,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第二天一早庄逸明是被人吵醒的,得知牢里的人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他气得大骂了一通,叫人把那两个看守不利的守卫活活地打死了都没有稍微解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