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他转过头,看着卢鸥,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临终托付的意味,“卢局,你走吧。
感谢你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的照应。
楼上我那个秘密的暗室里,墙角第三块地砖下面,还有一些黄鱼(金条),美金,现金……不多,但够你出去后支撑一段时间。
原本想着……有朝一日能一起全身而退……”
他话说了一半,却又颓然地挥了挥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哎……算了,不提了。
家里……就让他们自己听天由命吧……肖少……或许会看在我这么多年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确定和绝望,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渺茫的希望。
所谓的“照顾”
,其实就是赤裸裸的人质控制。
卢鸥看着他这副彻底认命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安慰或者共同策划的话,最终却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知道,廖强已经被彻底绑死在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了,甚至比他陷得更深。
就在这时,廖强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时间显示已过上午九点。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了更深的不安和疑惑,他喃喃自语道:
“奇怪……都过了9点了……肖少不是说,市委书记左小华已经安排了市政法委书记带队来隆海‘了解情况’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按道理,市里的人应该到了……”
这种异常的寂静,比任何坏消息都更让人心悸。
它仿佛预示着,他们最后指望的那根救命稻草,或许也已经自身难保,或者……在权衡利弊后,选择了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抛弃他们。
卢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说:
(“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肖少?
如果市纪委和公安局的人能把曾维强行押往市里问审,脱离了黄政的控制,肖少肯定有办法让他在路上‘闭嘴’,或者干脆让他‘消失’!
只要曾维这个最直接的证人没了,很多事就死无对证,我们……我们就还有周旋的机会!”
)
廖强眼神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颓然摇头,将手机扔回桌上,声音沙哑:
(“不打了……不能再打了。
外面的情况,李彪、钟在强他们肯定早就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肖少。
我现在再打过去,除了招来一顿臭骂,甚至……甚至可能被他当成弃子彻底切割,还能有什么用?”
)
他比卢鸥更了解那位“肖少”
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
廖强的预感是准确的。
此时,远在省城西坪市那家高档会所里的肖少,已经通过其他渠道,获悉了桂明市政法委书记一行人被隆海县武装部副部长刘权带着一个连的兵力,以“军事行动期间,确保领导安全”
为由,硬生生拦在县界之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