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夫人,我错了,求您,不要杀我!”阿唐凄厉地尖叫着,仿佛在承受什么不人道的恐惧和酷刑。
可是他似乎瞬间被堵上了嘴,那哀嚎声止住了,又不知过了几久,这样相对的时间、这样相对的空间,却仿佛突然绝对地静止了。四周变得异常安静。连风声都停了。
阿润狐疑且机警,他们沉默的时间过长了。
阿润握着手,迅速意识到什么,电光火石之间,站在一尺之外,敲了敲门。
对方一定发现了什么。
可是阿润来不及躲了。
况且,今日的场景,如果阿润不能及时进入吉先生的圈子,日后调查奎因的机会也会因此失之交臂。
阿润决心一赌。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豆沙柔软可爱的小脸。
他的眼前瞬间一刺。室外花园火炉中的光舌和火光迎面而来。风灌满了衣领,脖子里黏糊糊地滴落着什么。
大门被打开了。
所有的目光,探究的审视的可怕的,都一一地映在阿润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这位朋友,你到这里多久了?”奎因远远地,捏着裙角,像个真正礼貌的淑女询问贵客,微微笑着开口。
“你……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杀了人?吉太太,吉太太也在,太好了。”阿润眼前是一把尖刀,握着尖刀的是一只极修长干净的手。
阿润虽然是慌乱的,但是表现出的恐惧却是内心的十倍。
教导吉太太为了生活认真演戏的阿润,也在认真演着。
顺着这只手和西装袖口朝上看去,是司徒斐冰冷残暴的表情。
司徒斐距离她极近,阿润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刀尖上,缓缓滴落着血花,荼染在阿润如白玉一样的脖颈上。
那些些血,来自胸口暗红一片,不停抽搐着,被塞住嘴,濒死的奎因手下。
司徒斐靠近阿润,冰冷的手缓缓握住阿润沾了血的颈。
司徒斐的单眼皮向下晲着,单单这样冷漠的一眼,阿润觉得自己的死期大概亦不远了,心中也有些凛然,仿佛从没认识过真正的司徒斐。
吉太太有些急地开口:“慢着,我认识他。”
“吉太太的人?”奎因唇角挂着探究的嘲讽的笑。
“我看您匆匆离开,想到您今天心情不佳,所以多少有些担心,所以……”阿润温柔体谅地看着吉太太,竭力表现出自己害怕颤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