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生我的气不愿见我,我见一见我的家里人总可以吧?”
“你们帮我去城中慕容府上传过信,说京中五少爷来了,让他们接我回去就可以吧?”
他动作轻巧,把翡翠镯子扔到地上,那价值连城的桌子在牢房的地面上滚来滚去,发出叮叮啷啷的一阵脆响。
慕容珠指着滚来滚去的镯子,用眼神示意那些眼神幽暗的看守们:“你们谁能帮我跑个腿,我就把这个镯子赏给她当酬劳。”
没有人回应他2,黑暗之中,甚至有人发出一声嗤笑。
慕容珠脸上很挂不住,旁边一个妖妖娆娆男人见了,就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家的啊,我劝你呀,就别想着叫她们来救你了,她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这事想起来就晦气,慕容家那个拿腔作势的小管事本来就难伺候,脱衣服脱到一半,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又被禁军闯了进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关在这了。
凭什么呀?慕容家的伤天害理找她们去不就行了,关他一个无依无靠、倚门卖笑的倡伎什么事啊?他不过收了她几枝鎏金簪子,怎么就成了窝藏赃物了?
所以他看慕容珠格外的不顺眼,他收几枝簪子就被关了这么久,这人穿金带银的,岂不应该好好受一番刑罚才是?!
于是他继续挑衅地看着慕容珠,阴阳怪气道:“你也别瞧不起我们,以后迎来送我的时候,你没准还得喊我一声哥哥呢。”
慕容珠急切地训斥他:“闭上你的狗嘴!
小心我叫人撕了你。”
那小倡伎将白眼一翻,将嘴一撇,嗤笑道:“嘁,神奇什么呀!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慕容珠不再理会他,继续冲那些看守们使劲,他将眼前的铁栅栏晃得吱呀作响,讨好地笑道:“帮我给家里传个消息总行吧。”
他见看守们不为所动,便用鞋尖指着地上的镯子道:“这镯子值好多钱呢,你们若是觉得不够,让慕容家的再给你们送来就是了。”
旁边那倡夫又讥笑起来:“你还是慕容家的人呢,还不知和我一样没见过世面。
人家是太女身边的卫队,能被你这小恩小惠收买了不成?”
慕容珠恼极了,靖王的卫队又不是没用他办过事,就是沈瑾在时,她的卫队见了慕容家的男孩,也得点头哈腰,小心陪笑。
怎么到了扬州城,一切都地覆天翻了?
门口的守卫终于有了动作,慕容住期待地抬起头。
却是有人来传令,来人和守卫头领低声耳语几句,头领就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她阴沉沉的目光压在慕容珠身上,把慕容珠看得腿脚酸软,一下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倡伎就又抿着嘴,嗤嗤笑起来。
还慕容家的少爷呢,这么经不起风浪。
首领冷着脸,大步流星,带着两个属下过来,打开牢门,将慕容珠放了出来。
慕容珠骄矜地整理着衣襟,正想回身对那不知廉耻的倡夫反唇相讥几句,却猝不及防,被守卫扭住了胳膊。
守卫们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妇,直截了当,像扭送犯人一样将他的双手扭到背后,首领面无表情,用冰冷的话将慕容珠的斥骂拦在嘴中。
“老实点!
太女要审你!”
无法无天到现在的慕容珠终于从看守冷若冰霜的神情中读出几分不妙来。
他原以为,太女总会看在舅舅,看在慕容家,看在凤君懿旨的份上,对他轻拿轻放。
把他关进牢中,不过是在气头上失了理智,做出的莽撞决定罢了。
等太女气消了,就会把自己放出去的。
到时候自己再攀着她的袖子哭一哭,做出宽容大度的样子来,容下崔棠,太女难道还会揪着自己不放吗?
崔棠又没死,说破天去不过是夫侍之间争风吃醋的小把戏罢了,哪了就值得那样上纲上线了?
可太女竟然这样认真,慕容珠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阵绝望来。
看守们毫不松懈,像押送寻常犯人一样,押着他到了公堂上,只是体恤他身为未婚男子,身娇体弱,未曾给他戴上枷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