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墙壁另一侧,那维持着鸣人生命的仪器发出的、有规律的“滴……滴……”
声,如同死亡的秒表,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漩涡玖辛奈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被悲伤和愤怒冻结的血色雕像。
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隔音玻璃另一侧的儿子,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进灵魂里。
她那头火红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上,像一团凝固的、不再燃烧的火焰。
猿飞日斩坐在她对面,嘴里叼着烟斗,却一口都没有抽。
烟斗里早已没了火星,只剩下冰冷的烟灰。
他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自责。
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但任何语言在如此沉重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一个拄着拐杖、半边脸缠着绷带的老者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戴着面具、气息森然的忍者。
老者的出现,让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
志村团藏。
木叶“根”
的领导者,行走在黑暗中的忍者。
他的拐杖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笃、笃”
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紧张的神经上。
他无视了猿飞日斩皱起的眉头,浑浊的独眼径直看向了病房里的鸣人,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审视一件冰冷的武器。
“日斩,”
团藏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次的遇刺事件,证明了我们的安保形同虚设。
九尾人柱力是村子最重要的战略威慑,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猿飞日斩的脸色沉了下来:“团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鸣人他……”
“我正是为此而来。”
团藏打断了他,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为了确保‘容器’的绝对安全,以及未来能更好地发挥其作用,我提议,将九尾人柱力即刻起移交给我‘根’部进行监管与‘教育’。
只有在我的‘根’里,才能杜绝一切外来威胁,并将他打造成对村子最忠诚的利刃。”
“容器”
、“武器”
、“利刃”
……
这些冰冷的词汇,像一把把淬毒的钢针,狠狠地刺入玖辛奈的耳中。
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那双原本充满悲伤的紫色眼眸,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空洞的黑暗。
她的目光落在团藏的身上,没有杀气,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死人般的平静。
猿飞日斩猛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团藏!
你给我住口!
鸣人是水门的遗孤,是木叶的英雄,他不是你用来实现野心的工具!”
“妇人之仁只会毁了村子。”
团藏冷哼一声,毫不退让,“正是因为他是四代火影的儿子,才更应该为村子奉献一切。
日斩,你太软弱了,这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把他交给我,是目前最合理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