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姚父向他问起,是否婚配,是否有青梅竹马之时,他撒了谎。
他说他没有,他说他十年苦读,不曾有过心上人。
起初,他也愧疚,也良心难安。
可他很快接到了圣上的任命,调去凌州做知府。
他知道,这定然是姚太师在背后出了力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愧疚全部消失了。
那时,他觉得,自己如此出众,合该配这样的女子。
他早忘了当初帮助过他的杨家,也早忘了和他许下约定的杨幼玲。
地位低贱的商户之女,怎可为他的夫人呢?
他是要入朝为官,要做权臣,要做人上人的青年才子啊。
他还有大好的未来,可他背后无人可依,他需要助力。
于是,待后来杨幼玲千里迢迢来寻他,他只说不识。
怕被姚春琴发现,他差人赶走了杨幼玲,将她赶出凌州城打了一顿,才肯罢休。
他以为,杨幼玲一介弱女子,又孤身一人,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是,谁知道她遇上了城郊的砍柴翁,被救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在街上偶然见到了杨幼玲。
他真的慌了,因为那时,他和姚春琴的婚约已定,很快就要成婚。
为了不出差错,他花钱雇了一帮混混,找到了杨幼玲在城外的住所。
然后,连着那砍柴的老翁一起,打杀了。
对外只说是遇上了匪盗,死于非命。
反正那老翁也是无儿无女,没有亲人,便不会有人去查。
桃枝将他头彻底从脖子上绞断,滚落下来。
鲜血将他身上的戏服染成大红色,像极了娶姚春琴那日他穿的喜服。
他的头沿着肩膀滚下,可他的脑子却依旧清醒。
突然,他的头停止了下坠。
陈迁愣住。
然后,他看到了姚春琴。
姚春琴伸手接住了他的头,见他朝自己看来,突然莞尔一笑,然后重重的将头重新插回他的脖子上,霎时血肉四溅。
“啊——!”
陈迁疼的嘶吼一声。
而之前绞杀他的桃枝,顿时将他脖子上的断口团团缠住,开始修复。
很快,他的脖子恢复如初。
那些桃枝便从救人的神树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用力绞,再次将他的颈骨绞断。
剧痛令他的表情扭曲,他已经叫不出声了,双眼被挤压的暴突出来。
而姚春琴,就站在他的面前,定定的将他望着。
一次、两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