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郁一个踉跄,险些扑到江悯身上。
他急急地站稳,根本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江悯,更不敢往下看对方半露着的浴袍。
“那个……你的衣服……”
池郁小声道。
江悯看着他通红的脸,没忍住,很是顺从本心的捏了一下,明知故问:“我的衣服怎么了?”
被捏脸了。
江悯伸手的时候带来一阵清凉的薄荷气息,应该是他用的沐浴乳的味道,伴随着空调的凉气一起,让池郁整个人一激灵。
本应该是清凉的。
但他却觉得,自己被拉的手腕、被捏的脸颊,都快要烧起来了。
“噗……”
池郁完全懵了,一直到再次听见江悯的轻笑声,才磕绊着开口:“您、您的衣服没有穿好……”
他太紧张了,连敬称都冒了出来。
“这样啊。”
江悯慢吞吞地把领子提了上去,但没松开拉着池郁手腕的手。
才九点,还早呢。
江悯很自然拿了双拖鞋给池郁:“对了,记得把门外挂着的蛋糕拿进来,外面热,别化了。”
池郁下意识听话地去取蛋糕,一直到拎着蛋糕关上房门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悯走到了客厅。
江悯的客厅是美式田园风的装修,橡木家具与碎花布料,柔和又温暖,池郁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忍不住想,和江悯一样。
看上去很冷很不好接近,其实特别好,又温柔,又……
薄荷的冷香再次袭来。
池郁一抬头,才发现江悯不知何时拿来了两个高脚杯,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了他。
“陪我喝一杯?”
池郁接过高脚杯,看向桌子上没开的红酒与烛台,以及桌上摆着的芝士焗蜗牛,总觉得这有点像烛光晚餐。
“是我让附近的餐厅送来的。”
江悯一边落座一边解释,“我做饭一般,怕你吃不惯。”
事已至此,池郁只能硬着头皮落座。
江悯开了红酒给他倒上,池郁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终于想起自己最初想说的话。
“今天上午的事……”
“不用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两遍了。”
“不是。”
池郁顿了顿,“您真的去联系赵市长了吗?欠款的事我可以解决,不用麻烦您。”
“还没有。”
江悯直接道,“我担心直接这样做太冒犯,所以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池郁松了一口气,赶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的,谢谢您。”
在江悯说出陈国栋的名字的时候,池郁就意识到了不对,下午的时候特意去搜了搜江悯的名字,知道江悯是京城的江氏集团的前董事长后便了然了。
江氏集团的血雨腥风,是前段时间天天上热搜的程度,哪怕池郁那个时候正在备战高考,也知道江氏集团董事长与家庭决裂,而后宣布隐退离开京城的事。
这种豪门大瓜和他的生活距离太远,之前池郁只当八卦听了一耳朵,根本没关心过江氏的董事长姓甚名谁、是什么模样,没想到现在江悯居然成了他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