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长辈问他事情,他常常说自己有六成、七成,乃至九成的把握。
不过,等他成了长辈,成了家主之后,他就渐渐钟情于另一种说辞。
做任何事情都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所以,想问一件事能不能做成,说五成把握,总是没错的。
“段忠现在实力如何,外人莫可揣度,但海东来是个怪物,如果让我跟他单打独斗,纵有此宝,我也没有多少信心。”
宇文驰名摸了摸那个木匣,露出笑容。
“好在,除了段忠和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帮手。”
宇文庆诧异道:“难道吐蕃还愿意继续派出高手吗?”
“他们军中高手全都要戒备唐军,王城还要留人,这回在外死了一个大祭师,恐怕派不出什么像样的人了。”
宇文庆猜测道,“是你在长安那个神秘的盟友?”
宇文家有好几个人,知道家主在长安朝廷里有盟友。
天下又不是只有长安和淮西,时局动乱中,他们常会交换情报,互赠一些功劳好处。
朝廷里的人得以升迁,宇文家族的势力发展也更顺,不少子弟在藩镇中居于文武要职,何乐而不为?
不过,那个人的身份本就神秘,除了家主,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而且这几年,宇文家没有再收到神秘情报好处,似乎对方捞够了功劳,彼此联络已经断了。
“就是他。”
宇文驰名提起那人,感慨了一声。
“原以为是个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的大丈夫,野心勃勃的同道中人。”
“但我今年才知,那人只怕脑思有异,真正的图谋不在于功业,只是恰巧成了我们大事的助力。”
宇文驰名笑道,“这样也好,他人已偏执,为了这次的事情,会更加不惜血本。”
绿水荡漾,小船调头而走。
宇文驰名和宇文庆上岸之后,没过多久,就潜入了义王府。
他们分头派出的宇文家子弟,已经先到王府中汇合。
段忠为他们专门留了一片园林,以供碰面。
果然就在这里,宇文驰名也看到了盟友的血本。
那是数十名劲装斗笠的汉子,个个站在那里,呼吸都长得惊人。
以宇文驰名的敏锐,更从他们身上嗅到一种像是铜铁矿石的腥味。
段忠也在审视这些人。
“内卫三大统领,他是其中之一,这次明面上的身份,是跟在第二批大唐使节之中,负责调查前一批使节的事件。”
段忠说道,“所以,他没有到我府上来,但他暗地里派的心腹,刚才把这些人领到我府上。”
“驰名贤弟,你们家的儿郎,要试试这些人的身手吗?”
宇文驰名只是一笑:“这里是义王府,我们岂敢喧宾夺主,还是请义王派人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