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晚上好。”
妇人道,“玉南风雨中请客,有些失礼了,只望体谅母子天性,我那孩子病情危重,实在让我顾不得太多礼数。”
她稍稍低头,以表歉意。
玉南风,这个美妇人,就是南风大厦的掌控者,迄今早该已经年过半百,保养的却很好。
楚天舒更能感受到,此人身上有一股溶溶如天池般的内家功力。
有这等内功造诣,又是这样的内力特质,只怕她七老八十的时候,也还是长这个样子。
延年只一拱手:“夫人言重了,救人如救火,既然有人来请我出诊,无论风雨,我一定尽力而为。”
玉南风轻叹一声,走向旁边,打开房门。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卧室,病人正躺在床上。
即使那大床另一边,已经摆放了不少医疗仪器,还有挂着南风集团工作牌的医生陪护。
又等几人全都踏入卧室之后,也没有显得狭窄。
楚天舒注意到,那边地面上有一些刻画着脚印的垫子。
不知道是喜欢在室内玩体感同步的游戏,还是练功走步法。
总之,玉南风的儿子原本应该挺热爱运动的。
但是现在躺在床上这个人,双目紧闭,肤色雪白,唇色发紫,看似二十出头,像是生下来就没见过阳光。
“这是我儿,玉万琢。”
玉南风轻声道,“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也没有什么劣迹,也许就只因为是我唯一的孩子,遭了这样的算计。”
延年伸手摸了一下玉万琢的脉搏,脸色微变,轻轻揭开被子。
玉万琢只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真丝衬衫。
延年上手就直接去解病人的纽扣,病人胸膛起伏,几近于无,那个样子,就像在为一具尸体解开衣襟。
衣服解开后,谭小英没绷住,轻轻嘶了一声。
即使是早已知情的潘婷和床边的医生,这时也仍然脸色难看。
玉万琢胸口,有一道倾斜的黑色伤痕,从左肩直劈到右肋。
伤痕尾端,能够直接看到右边的肋骨,伤痕中段,险些都能看到心肺。
好在他的心脏跳动微弱,他要是心脏跳的强烈一些,真使人怀疑,那颗心会不会从伤口里跳出来。
但是,有玉南风这位当亲娘的大高手在,此人内脏又没有真的被斩破,这伤本来还不算什么。
真正最棘手的,是毒!
玉南风虽有定力,这时握扇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延年先生,如何?”
楚延年暂未回答,打开小英背的箱子,里面最醒目的是六个装药酒的瓶子,别的还有十几个手指大小的瓷瓶。
他一抬眼,正要说话,楚天舒已经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杯递了过来。
这杯子不大,是一套茶具里面的一个青瓷杯子。
延年将两种药酒倒入其中,又翻找片刻,寻了几样药粉,酌情倒入,然后用银针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