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察觉手肘上不堪承受的巨压,刹时减回到可忍受的范围。
“等死吧!”
他意念爆发,左手豁然一翻,擒住侯天渊手腕。
他的右手,和侯天渊另一只手的金鼎,在三点意念的间隙里,已经对碰六次。
全都是只追求速度,甚至连准确性,都不在乎。
楚天舒的右手背上,多出散乱的红点。
侯天渊的金鼎,被打成金饼,那只手上,也多出几个血洞。
独孤绝和萧真如的庞大功力,再度涌来。
他们两个还各有一只手,防着刚才开战后,突然不见了的萧凉。
但是,侯天渊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了。
一剑倏现。
这把剑,细长,锋锐,强韧而微颤。
剑身如同水晶雕琢而成,内有许多云絮般的白丝,看起来杂乱无序。
但是出剑的瞬间,因为剑速够快,剑身上的杂乱纹理,落在别人眼睛里,就成了井然有序的龙鳞状图案。
错了,不是龙,龙要比这狂放不羁。
这把剑,更像是一条神异的白蛇。
游过荒凉的史书,钻过江湖的空隙。
白蛇一探。
即使独孤绝空着的那只手,已经不惜代价,抓住了剑身,分力的他,也捏不住手上那一抹凉意。
侯天渊脑子一凉。
那一剑,贯穿了他右边太阳穴,从左边刺出。
天神住的那么高,我的苦和恨要向谁倾诉?
萧凉年轻时候,就读过这首诗,他无处上诉,最后凭自己,杀了东海萧家老祖。
二十年来,彭城侯修为愈深,神剑日趋固化却不自知,自觉更易感受到温暖,其实心里却是更易寒凉。
炼宝之道,正影响他的修为,更封压他的心境。
但是跟楚天舒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不知不觉,像是挣脱出泥尘。
天神不在。
我诉之于剑!
侯天渊修炼魔道,魂魄生机,要比肉身还顽强的多,蛮悍难灭。
可被蓬莱总纲聚炼出的剑意贯脑,一击就裂成细丝。
他知道此战凶险,却没有料到,楚天舒的根基、招意,博大至此。
更想不到,自己只要被击中一剑,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临死一瞬,侯天渊仅有的欣慰,就是发现楚天舒背后,落下两个影子。
那两头魔道邪灵,抓住了楚天舒刚才卸力到极致,继而又锁拿到极致,已经无可转卸的时机。
以无匹的佛光魔意,照向楚天舒后背、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