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明镜子的脑子迷迷糊糊,嘴上说话,却一直很有条理。
他也不知自己说了多久,恍然一回神,才发现自己还在走路,已经快到北峰山脚下了。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镜子想不清楚,却发现自己左手指甲盖有点疼,身体好像有点轻快。
山路上,楚天舒看着左手食指上,一个血红色的小甲虫。
“这种蛊虫有点意思,分明是阴邪之物,却盘踞在心脉阳气最重的穴位中,被我引出的时候,走的也是手阳明经。”
楚天舒笑道,“难怪刚才那小道士说,刑堂大长老,用来节制所有蛊虫的,是一个寒冰罐子,阴阳冲克。”
萧凉则在感慨另一方面。
“庆圣寺上下各个修魔,通玄派分明也有高深魔道,却竟然能控制着,始终只有部分门人修魔。”
萧凉说道,“如此作为,看似放任门人之间产生矛盾,可本身魔道门派内部矛盾,比此更甚,平时更为虚伪,一旦有机会,下手更无节制。”
“而通玄派如此架构,建立在严密门规之上,将来潜力,殊为可怖啊。”
楚天舒摇头:“魔道真那么容易自制,也不必称之为魔了。”
“这样的门派,要么分崩离析,没有将来,要么还是会变成纯然的魔道。”
“既然我们来了,那就该让它变成前一种下场。”
萧凉闻听此言,心中虽是慎重,面上却也一笑,身形一展,往旁边草地丛林间切入,消失不见。
楚天舒右手摸出一根针,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左手那甲虫一扎。
主峰之上,刑堂之内。
几个面色发蓝的老道士,正各自盘坐在云床之上,身边摆放不同法物。
其中一个人头大小的寒冰罐子忽然一闪,嘣的炸裂开来。
几个老道士豁然惊醒。
为总坛弟子下蛊的时候,是几个老道分别动手。
但刑堂大长老,要求这类用途的蛊虫,还必须先在他寒冰罐中转上一遭,掌握节制所有弟子体内蛊虫的手段。
这也是防备有哪个刑堂长老魔功失控,一股脑把他负责的那批弟子全杀了。
但寒冰虫罐,从开派以来,其实根本没有动用过。
“大长老,你这是何意?”
“并非本座所为!!”
“这罐子一毁,好像炸断了我与那些蛊虫的联系。”
几个老道士气息纷乱,剑拔弩张,忽然,张通玄的声音飘入。
“不必失了方寸,是有恶客临门。”
张通玄从主峰之上,飘然而下。
他的身影穿过半山云层,降落下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数里之外的楚天舒。
楚天舒的目光,也捕捉到了这个飘落下来的道人,微微一笑。
“通玄道长,你门中那人,擅闯我山门重地,若非我山中客卿还有些手段,只怕已经被他害死了许多门人亲眷。”
楚天舒的声音悠悠传开,“请把他头交出来,以作赔礼,如何?”
“楚道友,说笑了。”
张通玄衣袍鼓风,越是靠近山脚下,坠落的速度却越慢,两眼精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