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林祈岁疑惑的目光中,停在了他面前,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乌木镯子摘了下来,戴在林祈岁的手腕上。
夜半三更,锣鼓喧天。
接亲的队伍,欢欢喜喜行入夜色。
林祈岁目送一行人远去,耳畔的哀嚎和惨叫,却仅仅一墙之隔。
是以,陈家有喜,红事为悲。
前缘再续,白事为喜。
“该走了。”
肩上一凉。
某只爪子不老实的艳鬼,又凑了过来。
“嗯。”
林祈岁回过神,轻舒了口气。
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祈岁有些困倦,只一心想回铺子里的小床上睡一会儿。
可谁知,他的左脚才踏上纸扎铺门口那条被大火烧出痕迹的石板路,周边的夜色突然像潮水一般迅速向四面八方退去。
一息间,那原本漆黑的夜色,竟一下子变成了白天。
街道还是那条街道,纸扎铺和旁边张婆婆的花铺依旧静静地立在原处。
但眼前的一切,却又似乎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同。
林祈岁四下打量,发现整条街上的铺子都变得破败不堪,破洞的窗户,烂掉的门板,瓦片残缺不全的屋顶,到处都结着蜘蛛网。
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过活人生活的痕迹了。
“怎么回事?”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谢长兮。
后者抱臂站在一旁,对眼前的一切见怪不怪:“这才是真实的现世,之前我们都是在‘劫’里。”
“劫是什么?”
林祈岁问道。
“劫,是鬼设下结界,圈起来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上,它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幻术迷惑人。
禁忌,则是可以约束鬼的一种力量,因此对于那些触犯了禁忌的人,鬼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们。”
“比如方才的王素荷,她设下的劫,就是陈家和她生前经常活动的区域,也就是这一整条槐安街。”
“如今她的怨气已消,执念已了,劫自然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