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笑起来:“骗你的。我选的奇门遁甲。”
虞知行有些意外:“这可是明宗一绝。没想到你能静下心来学这等复杂诡谲之术。”
三思笑得颇有些得意,喝了口酒。
“碧霄山上共有八个禁止外人上山的阵法,其中就有一个是我设的。我大哥就从来不走的那个入口,他破不来那个阵。”三思瘪了瘪嘴,“我十五岁就开始布那个阵了,修修补补改了三年,老爹每次回山都能发现阵法有些改动。他从来都不从别处上山。”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岑饮乐还没看过我布的阵呢,他也懂这个的。”
二人说话的这会儿,月亮又升高了些。三思看着夜空中薄纱掩面的月亮,目光放得很空。
虞知行侧头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缓声道:“想家了?”
三思:“……你好好闭嘴不行吗?”
虞知行放下酒坛:“你不会还要哭吧?”
三思踹了他一脚。
虞知行片刻没耽误地踹了回去,伸出手作势要捧她的脸。
三思悚然:“你有病?”
虞知行:“接点金豆子,我们去登封的路费就有了。”
三思“啪”地扇在他手上。
“你也可以回家看看。刚出来闯荡,都是会想家的,不丢人。”虞知行揉着手,“你这丫头片子打人忒疼。”
三思道:“我只是想家,但没想回去。这江湖比山上有意思多了,我还没玩够呢。”
虞知行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挖苦道:“没玩够?我还以为你恨不得赶紧离开这地方,再也不跟这些腌臜人家打交道了。”
“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被吓坏了,是不是明日还要提着菜刀去宰高氏那个恶婆娘。”三思耸肩,站起来,拎着酒坛喝了两口,用袖子擦了擦嘴,“我虽然想明白了,但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怎么着也得给她个教训。”
虞知行见她微微扬着下巴,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机灵样,总算放下了心,心想自己先前躺在床上操心了一溜够都是白搭。
他也站起来,和三思一碰酒坛:“明日一同去。”
二人饮尽最后一滴酒,总算在鸡鸣的时候各自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