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的保温棉被撕裂,像雪花一样被气流卷入空中,“轰——!”
,铁门崩裂,上百位易感期犯人冲出监舍。
整个七监都在颤抖,地面龟裂,有犯人拽断了墙上的消防水管,高压水柱冲天而起,刚才那位纵火的omega趁乱逃出,他兴奋大叫,完全变了个人,易感期的燥热让他发了疯般四处冲撞。
火光映红天际,警报嘶鸣,犯人们本能地涌向闸门,然而正门紧闭,后门的逃生通道仍需狱警面容识别。
前后堵塞,困兽般的疯子们开始更加狂暴地打砸。
混乱中,不知谁率先发现了连廊,第一个人钻入后,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各个监区赖以连接的内部小路被发现,疯子们犹如病毒,四散闯入其他监区。
很快,连廊尽头,传来午睡犯人惊恐的尖叫。
帕森监狱,全方位陷入失控。
此时此刻,彭庭献清晰地、解气地发出一声笑,笑声清脆,惊醒了恍惚的霍云偃。
他磨着后槽牙低骂一句,一把拉起彭庭献,逆着暴动的人流,冲向后门逃生通道。
他的面容顺利打开通道,猛地将彭庭献推入,随即关门——蓦然,一个尾随而来的易感期犯人重重撞在门上。
“走!”
霍云偃当机立断,死死攥住彭庭献的手腕,“活祖宗!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配合我们越狱!
计中计是吧!”
彭庭献被他拽着在狂风中疾奔,难以睁眼,但笑意不减:“怎么没有?你劫狱那天,我不是乖乖闭着眼上卡车了吗。”
“你他妈……!”
霍云偃果断闭嘴,冲出通道后,眼前空旷的监区早已变为炼狱,八监溜出的实验体杀红了眼,狱警们溃不成军,争相逃往正门,紧急逃生通道已经堆起一座尸山。
脚步紧急刹住,霍云偃听到一连串密集的枪响。
眼看离正门逃生通道仅剩十米,毫无征兆的,彭庭献感到手腕一痛。
霍云偃忽然将他拽到墙边,按兵不动,胸腔却剧烈起伏。
彭庭献注意到他眼眶仍在淌血,视线似乎已模糊不清,低问:“怎么?”
“嘘。”
霍云偃沉着脸示意,耳朵紧贴墙面,仔细听。
是军队的行进声。
———但不止一支。
他眼角的血流得更凶了,蜿蜒过鼻梁,彭庭献忍不住皱眉:“旁边是探照塔,你等在这儿,我上去看情况。”
霍云偃一把按住他:“你们这次行动是谁给的计划?”
彭庭献张了张嘴,刚要答“程阎”
,骤然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驯马场的方向杀过来一个男人,裴周驭单手纵马,向正门狂奔而来,毫不犹豫地孤身杀入狱警群中。
战马扬蹄怒吼,在狂飙的血液里一路高歌,裴周驭目光冷然扫过逃生通道。
那里早就人满为患,但方才挤进去的人却连滚带爬折回,惊恐大叫:“别走!
别走了!
外面打起来了!”
“蓝总和沈家的军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