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樱备深吸了一口气,迈出太医院,将那扇门缓缓合上,隔离了与楚霖生之间的视线。
床榻上的楚霖生看着那关上的门,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他知道,自己在宫里无权无势,唯一的恩宠逝去后
他在没有立身的根本。
奋力挣扎着,想要爬下床榻,一手护着腹部,一手在空气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那人的衣摆,却又被侍女强行按回去床榻上。
不甘与痛楚几乎凝结成实质,楚霖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已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的外衫沾染着斑斑血迹和滚烫的泪珠,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衣物,露出那浑圆动个不停的胎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正存在生存危机,竭力踢打着这个破碎的母体,在他肚皮上不停浮现几个脚丫。
楚霖生仿佛浑然未觉,只是麻木地躺下,任由太医给自己施针。
次日,便得到了霖生流产的消息。
单手触碰上揽月阁的门扉,又犹豫地缩回手,宫樱备背靠着木门,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虽然这不是自己的命运,自己顶多算一个旁观者,但想到昨日那犹如泣血的泪
“是陛下来了么?”
“是陛下来了么?”
屋内传来楚霖生的轻声唤,他的声调听上去破碎沙哑,似乎经历了天大的折磨与痛苦。宫樱备心中一紧,推开门,看见了那楚霖生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以及那空洞无物的眼神。
他卧在床榻,隆起的孕肚已经瘪了下去,他似乎还不太习惯,抚摸着那失去温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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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身穿一身玄色的长袍,青蟒纹盘绕在他的腰间,蟠龙流苏挂件随着风声摇曳。
“嘎吱——”一声推开门。
“楚贵妃,近来安好?”
他的脸偏向瘦长,右眼上还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微扬起的下颚线彰显了来人的桀骜与不羁。
他伸手触碰楚霖生的肩头,被一个侧身躲开。
五王爷却也不恼,右手抵着下巴打量他,憔悴中依旧难掩倾城之色。
“你跟当初天神祭上见的一样,不过嘛似乎我皇兄没把你这一朵娇花养护的多好。”
“五王爷自重。”
楚霖生捂着肩头,难言厌恶之色。
“他从未爱过你,甚至今天晚上还在皇后的寝殿,你的孩子他也只当一个野种。”
话锋一转,五王爷满意的看见楚霖生瞬间惨白的面颊。
“如何,加入我的阵营?”
宫樱备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一身戎装,长期的养尊处优显得有些苍白,但这皇帝似乎勤于操练,露出的手臂肌肉纹理清晰可见,望上看,长眉入鬓,眼波深沉。
宫樱备咽了咽口水,把手掌伸进自己的领口,感受了一把结实的胸大肌。
“身材真好。”
身为21世纪的宅女,她除了上下班加上小姐妹偶尔的聚会,鲜少有摸过男人的胸肌。心里不由得暗戳戳地感慨当帝王的妃子也不错嘛起码可以享受“自己”的完美身材。
“陛下,曹将军已经在城墙演武场等候。”太监跪在殿前,低头不敢窥见龙颜。
“朕知道了。”
宫樱备清了清嗓子,佩戴上宝剑便向金龙殿外迈步。
高高的城墙垛,从嘉峪关一直蔓延到了长海关。宫樱备立于城墙之上,看着下方的皑皑人头,密密麻麻的数万大军发出惊天呵震,整齐划一地进行日常演练。为首的曹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如鹰般的注视,回头向宫樱备鞠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