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玑,像一把一把刀子捅进他心口。
空气像被冻结,周围只?剩下两人交叠又撕扯的呼吸声。
钟薏垂下眼睫,指尖还微微颤着,心脏跳得?飞快。
这是她第二次试着去反制他——没有刀,不能威胁生命,她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安分?下来。
可她没后退。
她压下所?有软弱,逼自己冷冷地俯视他。
卫昭偏过头,额发遮住眼睛,整个人忽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
“……是吗。”他低声喃喃,嗓音像铁锈刮过喉咙。
钟薏时刻注意?着他的呼吸、颤抖,余光扫过被他扔在角落的匕首。
房内静了很?久很?久。
久到钟薏以为他又要发疯的时候,卫昭终于动了。
他撑着身,慢慢坐直。
不再看她,嗓音低得?几不可闻,像从胸口挤出来:“……三天?。”
“给我三天?。”
他没碰她,只?是死?死?攥着自己膝盖,指节绷得?发白?。
“我不会再求你了,钟薏。”
“三天?后我就?走?。”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她,嗓音发颤却又固执得?可怕。
“可这三天?——”他和她对?视。
“你得?让我陪着你,吃饭,睡觉,呼吸……你得?爱我。”
“像以前那样爱我,把所?有都给我。就?算是装的。”
“……只?三天?。”
钟薏有些怔住,面上?却依旧冷静。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要缠死?她了,如今竟然只?求三天??
他又是想耍什?么花招?
她盯着他,心脏绷紧。
两人都没出声,时间?像被扯成细丝那样拉长。
榻前一片凌乱,枕衾翻着、衣袍散着,空气里还弥留着方才交缠时吐出的甜腻气息,像未散干的水雾,黏得?几乎要糊住喉咙。
脖子上?的血痕干涸,又火辣辣地疼着,像在警告她——别相信他。
卫昭跪在她面前,手掌染红,血还沿着指缝蜿蜒而下。
两人都还喘着,狼狈至极。
他嗓音发哑,几乎是哀求着补了一句:“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夫妻。”
“三天?而已,漪漪……你不愿意?试一试吗?我只?求三天?,然后我会自己离开。”
钟薏指尖蜷缩。
那两个字落进耳里,像是钉子,一点点用力敲进她胸口。
他口中的“夫妻”从来不是寻常人说的那种——吃饭、睡觉、同?床共枕。
而是她的眼神要看向他,笑容要给他,身体要贴着他,脉搏要和他一同?跳,哪怕睡着了,也得?像从前一样被他抱着,留一只?手让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