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游绯晴的飞艇消失在操场上方。
宿舍前。
木清欢抱着牛皮袋走上楼,晚11点的单筒楼道安静,她住的这层楼一共三间宿舍,前两间安排做杂物间,男校女生寥寥无几,大二到大四的学姐住在另一栋双筒楼。
身上的中山装已被烘干,衣领熨帖柔软,散落双肩的小辫子滑进脖子,勾浮暖暖热气。
分开时,绯晴特意叮嘱她:“牛皮袋里面的东西看完,不管做出什么决定,告诉大二a班的卫礼,他会转达给我。”
神神秘秘的。
木清欢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望了一眼操场的方向,不禁想。
这么晚,她还要去哪里?
可绯晴走得着急,自己本来想说……不用那么麻烦,明天6点,在栏杆处等她。
不然传话还要找卫礼,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木清欢哈出一口气,抓紧小跑几步到了宿舍门口。
推开门一刻热气却僵在嘴角。
宿舍内气氛压抑紧张,除了平时住在这里的四个人,宿舍中间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e班的班主任张泰林,大一年级主任何声。
她刚一进门,张泰林就拉下脸子,劈头盖脸盘问:“今晚你去哪了?”
“考试。”她垂下手,将牛皮袋掩在身后,平视一脸怒气的张泰林。
张泰林一听从椅子上起身,喝道:“胡说八道,有人说你考到一半就走了!这几个小时没有回来晚自习,到底干什么去了!”
“嗳,小张,我们好好和学生讲道理。”旁边的何声劝道。
与张泰林的咄咄逼人不同,何声年纪大些,安抚地拍拍张泰林肩膀,皮笑肉皮不笑看向她,话里夹带软钉子。
“今晚副校长忽然通知我,指明要找你谈话。这不,张老师冒雪找了一晚上,翻遍学校都不见你的影子,生气是正常反应,他嗓门大了一点,但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你要体谅老师的不容易。”
他担心?他不容易?
张泰林一贯捧高踩低,在班上没给过差生好脸色。
今晚不是副校长发话,他可能都不记得有自己这个人。
木清欢冷脸站在门口,问来问去就一句话:“我就在操场训练。”
何声和张泰林看她不肯老实承认,心里升起一股无明业火。
——e班差生能力差,人品差,现在竟敢在老师面前说谎。
今天考核出了稀奇,让她排到前面,还没入选呢,就目无师长端架子!
“她撒谎!”有人突然喊道。
早几天被打了八个耳光的伍加加抖机灵站出,走到张泰林身边,指着她干爽无垢的衣服:“张老师,木清欢的衣服都没湿,她当着您和何老师的面故意撒谎!”
“伍加加!”站在床边的陈叶姿暗暗着急,想法设法圆场道:“清欢不好意思说,我帮她说!”
“你说。”张泰林嗤哼一声,吊着嗓子阴阳怪气:“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