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领着全福来了!”玉竹瞭望到王爷的身影,就立马回来禀报。
顾绵一把凉水拍到自己脸上,蒙着被子就往床上一倒:“孙太医,就靠你了!”
孙太医在太医院都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要求。他与魏阶,自老英王还在世时就认识,本不想撒这个谎,可顾绵再三保证不会对魏阶有伤害,他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帮这位英王妃。
顾绵看他面上还有些纠结,干脆一狠心,又抽了一片金叶子出来。
今天舍一片金叶子,日后不知能多挣多少!当然要下够本!
“孙太医!你是医者,自当救人性命,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
孙太医哪里敢接?可顾绵两下就扔进了他怀里,哪由着他拒绝?
听见外面脚步声都近了,孙太医只好将那片金叶子放进袖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魏阶进来,隔着纱制屏风就看见顾绵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旁边是孙太医模糊的身影。
他将斗篷去了,站在炉火边暖了身子,这才进得内间去。
“微臣参见王爷。”孙太医连忙行礼。
“请起。”魏阶亲自将他扶起,“不知王妃所患是何病症,可否严重?”
孙太医看了一眼裹着棉被的英王妃,内心又重重叹了口气,才道:“王妃,王妃乃是伤口初愈,引起些微发热,并无太大问题,只要休息一段时日便好。”
魏阶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人:“不知需要休息多久?”
“需要,休息月余,待伤口痊愈即可。”孙太医垂着头,心里实在对王妃此等行为不敢苟同。
魏阶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既如此,辛苦孙大人了。”
见魏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孙太医当然也不敢推辞,连忙拿着药箱随魏阶走了出来。
院子里前日下的雪已化了一些,露出石板铺就的地面来,出了屋子,走到了穿廊之下,魏阶才站定。
“王妃心性尚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孙大人海涵。”
这话一说,那孙太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连忙跪下,将那三片金叶子奉上:“微臣不敢欺瞒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魏阶自然连忙将他扶起:“王妃的性子本王知道,连累孙大人清早入府,实为抱歉。”
孙太医摇头:“这倒无妨,只是这金叶子,还请王爷收回。”
魏阶知道孙太医是耿直之人,自然也不让他为难,便将三片金叶子取了回来,又命全福好生送孙太医回去。
卧房里,顾绵探出脑袋来,等着玉竹回话。
玉竹见那边王爷和孙太医说完了话,连忙回来,让顾绵躺好,道是王爷没走,又回来了。
顾绵心想着这魏阶还挺麻烦,连忙又拍了一脸的水,重新钻进被子里蒙好。
果然魏阶不一会就进来了,不过顾绵没想到,他竟是让玉竹出去,只留了他们俩在屋子里。
顾绵背对着他躺着,心里不住地祈祷孙大人可千万别掉链子,然后就听见魏阶的声音。
“王妃感觉如何?可还头疼?”
顾绵听他那凉薄的声音就知道他不是真关心,便蒙着半张脸,并不答话。
等了一会不见回音,魏阶干脆笑道:“王妃若是不头疼了,不如起来给本王解释解释这金叶子的典故?”
金叶子!
顾绵浑身都紧绷起来。孙太医也太靠不住了吧!
只是她的装病大计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就装作没听到,仍旧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