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睡醒,让他在院外等着,若不愿等了,让他现在就走。”樊千秋自顾自地饮茶说道。
“诺!”来报的子弟自然立刻出去通报。
之后的两刻钟,樊千秋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几杯茶,待自己已经喝足之后,才让子弟出去通报。
不多时,面色铁青的赵德禄脸色沉着脸,来到堂中。
瞧着模样,内里已经憋着怒火,却又不敢宣泄出来。
今日晨间,恐怕是被吓得够呛。
“赵上吏,冒雪前来,有何贵干?”樊千秋自顾自地倒茶冷问道。
“昨夜,本官的马死了,”赵德禄咬着牙怒道,“是被人杀死的,割下的马头摆到了本官的寝房门前!”
“何人如此大胆?”樊千秋又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说道。
“莫要装腔作势,是你派人做的歹事吧?”赵德禄冷笑道。
“上吏可有证据?”樊千秋笑道。
“若有证据,我哪还会只身前来?”赵德禄憋着怒火,髭须抖了起来。
“既无证据,上吏可不敢乱说了,我担不起这大罪。”樊千秋摆手道。
“我不与你这私社子弟纠缠,出三万钱,赵家立刻给淳于赘写出书。”赵德禄软话硬说的本事也不差。
“赵上吏,这价格不对。”樊千秋自顾自地坐回了榻上,端起茶抿了一口。
“嗯?三万钱,不是你的出价吗?”赵德禄见樊千秋如此不恭,怒火更盛。
“那是我去与你谈的价,现在是你来与我谈,怎能一样呢?”樊千秋说道。
“你……你就不怕淳于赘……”赵德禄竟然伸手按住了剑柄,“就不怕收不到市租?”
“威胁我?你大可以不写出书……”樊千秋说道,“昨夜死马,今夜可能会死牛,明夜说不定就死人。”
“你这竖子!”赵德禄挺剑而出,气得跳脚,他已许久没有被人威胁过了。
“给淳于赘写出书,莫惦记两乡的市租,以后不找万永社麻烦,做到了便是积德,可保赵家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