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社令又破了一桩大案?”公孙敬之讨好问道。
“大兄啊,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县寺之中,要称官职。”樊千秋不假颜色答道。
“诶呀,倒是大兄孟浪了,听说樊游徼又破了一桩大案?”公孙敬之笑着再问道。
“也不算大案,只是昨夜去娼院缉盗,盗没逮住,却逮住了一個夜宿娼院的官吏。”樊千秋一本正经地说道。
“官员夜宿娼院?”公孙敬之连忙道,“诶呀,贤弟糊涂啊,官员夜宿娼院不违汉律,你去招惹此事作甚?”
“大兄此言差矣,县官前几日不才下戒书让百官修身养德吗?义使君也三令五申不许去娼院,当然得抓啊!”
公孙敬之还想提醒樊千秋,但他忽然想起樊千秋次次都能富贵险中求,连忙小声问:“你是听到什么风声?”
“听说县官马上要下诏书,将要严禁官员夜宿娼院,一旦发现定严惩不贷。”樊千秋朗笑着信口胡言编道。
“嗯?你是从何处听说的?”公孙敬之急不可耐地问道。
“自然是我兄长……卫将军与我说的。”樊千秋继续胡编乱造道,难不成这公孙敬之还敢去找卫青核对?
“卫将军是县官近臣,他说的定然不假……”公孙敬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贤弟又猜到了圣心。”
“大兄若是要这样想,也不算是想错。”樊千秋点头道。
“樊游徼,可有一份功劳能分给愚兄?”公孙敬之忙问。
“大兄,今日的事情,大兄还是莫参与了。”樊千秋极罕见地好心提醒道。
“樊游徼,你我以往可有不少的交情,如今有立功机会,怎可以忘了我呢?”公孙敬之此次竟自己往前凑。
“罢啦,今日的事情,太大了一些,对大兄而言,恐怕不是惊喜,是惊吓。”樊千秋再次笑着拒绝了对方。
“……”公孙敬之听出了话里的深意,但是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抓到的官吏品秩多高?”
“呵呵,比六百石的中郎而已。”樊千秋平静说道。
“这倒是一个位高权卑的软柿子,游徼当真不愿拉扯我一手?”公孙敬之仍不死心地问道。
“你不想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吗?”樊千秋故意笑问。
“什么来头?”
“田恬。”
“田恬?哪个田恬?”
“是田蚡家的田恬。”
“你!”公孙敬之脸色顿时苍白,指着樊千秋结结巴巴道,“你、你竟把丞相嫡子关在县狱里,你不要命了!?”
“大兄,你看看,我不想与你说,你偏又要问,你还想不想分上一杯羹?”樊千秋笑问道。
“樊游徼胆子大,我可自愧不如,今日我要去巡查农桑之事,告辞告辞!”公孙敬之不敢多留,慌张逃出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