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观棋不语,只给云归发送了一道充满同情的电信号。
只能说,单纯天真的古代人还没有心理准备,不了解现代数学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喻瀚识以崭新的目光看向云归,把脑海里的旧版教学计划打了个大叉。
他语气柔和地开口。
这一刻,神圣的知识之光笼罩着喻瀚识的面庞,每一根软软的棕色小卷毛似乎都在散发着令人不能正视的光芒。
——然后,他的嘴里就吐出了云归完全无法理解的奇异词汇。
“今天晚上,咱们都努努力,争取把补习进度推进到垂径定理在外切圆大题中的应用部分。”
云归:“……”
她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端详着眼前的男生。
就好像匈奴首领当着云归的面,变成了一头可以飞天喷火的霸王龙。
这小卷毛说啥呢?垂什么定理?外切圆是啥?
脑海里,系统非常人性化地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云归:“……”
自见面以来,云归第一次抛开所有礼节,对系统直接上手。
她在意识里反复摇晃系统,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
“你别只顾着笑——系统,系统你说句话啊系统!”
她眼睁睁地看着喻瀚识从一摞课本的底部抽。出一个本子,一翻页上面写着“二次函数”!
那四个字一经亮相,系统的笑声顿时变得更加响亮:“哈哈哈哈哈哈!请宿主保重哈哈哈哈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云归:“……”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话啊!
事实证明,系统救不了古代人。
哪怕世上当真有神明,神明也帮不上云归。
有一句话说得好:世上什么事都能将就一下,只有数学,该不会是真不会啊。
这一晚,喻瀚识终究没能实现他疯狂的数学补习进度。
即使用尽浑身解数,云归的学习之路,只前进到了二元一次方程式里的鸡兔同笼问题。
等教学终于告一段落,喻瀚识友善地问:“总结出什么心得了吗?”
此时,云归已经塌成薄薄的一片,眼神放空,瘫在椅子里,姿势比喻瀚识瘫得还平。
“有。”云归喃喃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x’和‘y&039;了。”
“……牧晨烁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哪怕把她和牧晨烁相提并论,云归也认了。
一见喻瀚识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课本,她当即跳了起来,热情地替对方整理好了桌面。
“你要回去了吗?太好了,我是说,太遗憾了。来来来我帮你收拾,你自己一个人多慢啊。”
喻瀚识:“……”
正好喻瀚识懒得移动,他操纵轮椅稍稍后撤,把位置让给云归。
云归打听:“我是不是学得太慢了?”
喻瀚识想了想,决定还是安慰她一下:“不算很糟,差强人意。”
一个梦想顿时飞出了天窗:“距离你现在的水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