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刚开始没在意,“池家?哪个池家?”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不自然地开口,“池双枝?”
姜辞不置可否,“武门家大业大,全国都有势力,这不假,但池家也不是吃素的,你就这样拐带走池姨的宝贝女儿,小心她找上门来闹。”
“相信我,她会这样做的。”
武门算是上流圈比较奇葩的一个家族,唯一的武学世家,有遍布全国的武馆,桃李满天下,人脉事业也是非比寻常的强大。但武门的人向来不爱参加名流宴会,就是正统掌门人也甚少出山活动,低调又神秘地很。
是以,大家总是会下意识遗忘他们的存在,圈内斗争他们也从不掺和站队,偏安一隅。
姜辞能够认识徐悠,完全是武打戏“打出来”的意外。
徐悠略有些苦恼地低语,“池双枝吗,那个女人是有点麻烦啊。”
“等等,池沅就是池双枝的女儿?那个花名在外又纨绔的唯一继承人?你那打小定下婚约的联姻对象?”徐悠满脸都是“你在逗我”的表情,显然无法把传闻中的池沅和现在场中的那个女人联系到一起。
这差别,可不止一星半点。
姜辞点头,“是她。”
徐悠摸了摸下巴:“百闻不如一见,我看她那有点老实好骗的性子,不像那么渣啊。”
“因为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池沅了,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能很明确感受到。”姜辞的目光很是坚定。
徐悠看出了点门道,“哦呦,所以你是看上了,这也挺好啊,婚内恋爱。那她呢,什么态度。”
姜辞偏头,露出了一个狐狸似的微笑,眼尾上挑,带出异样勾人的风情,“你觉得呢?”
徐悠:嘶——能怎么觉得,大概是某人被吃得死死的,被wan弄于鼓掌间跑不掉了。
姜辞:“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很护短。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要是徐掌门逼着她按头进武门,我要是憋不住给某人打小报告,抖出些事……”
徐悠捂脸,“别别别,你看我像是那种强逼人当徒弟的人吗,如果池沅中途不乐意了,我一定全须全尾地把你老婆还回来,行了吗?”
轻叹口气,这是她第一百零一遍感叹,为什么当初偏偏认识了姜辞这样的损友,明明两人差了二十岁,在过分成熟稳重的姜辞面前,她们的相处模式更像平辈。
“你现在还有空关心别人吗?姜影后,片场出事,肯定又是庄紫琳的手笔。我真是服了她那个神经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死缠着你不放。”
姜辞阴沉着脸,“应该是她,一年到头消停不了几次。”
徐悠不屑地笑道,“是我之前打她那顿太手下留情了,她真是一点不长记性。这次又是贿赂了群演搞这一出,手段真是变都没变。”
姜辞听到徐悠的话,脸色稍缓,紧攥的掌心微松,“有些事真的防不胜防,这次的事也要多谢徐老师了,一直以来那么维护我,辛苦了。”
“这次的事能解决,可不是我哦。”徐悠伸出根手指摇了摇,“我的人去找陈达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找过他了,还没问呢,人鼻青脸肿着一张脸,跪在地上不住地跟我们哀嚎,说自己一定去自首别伤害他。”
那熟练地求饶姿势,和懊悔万分的神情,看得徐悠都有点同情了。
“我问他,他说是道上的人,带头的是个心狠手辣玩匕首的女人,还扬言要断胳膊断腿。”徐悠咂摸一下,疑惑看向姜辞,“怎么,除了我,你还认识道上什么手段残忍的势力?”
姜辞听到这儿也有点懵,“不认识,我要是认识,用得着被庄紫琳那个疯女人欺负成这样吗?”
她略带自嘲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断胳膊断腿,也算一报还一报。”
“那就奇怪了,帮你出头的人到底是谁,之前好像也没碰上过……”
姜辞抿唇,“可能她是看不惯庄紫琳为人吧。庄紫琳丧尽天良的事情没少干,跟她结梁子的人一抓一大把,都恨不得拉她下台。照目前情况来看,她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徐悠呼气,抬手伸了伸懒腰,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
那边,精彩的打斗场面告一段落,随着李想最后一声卡落音,片场爆发出一阵雷鸣的掌声和赞叹。
池沅不好意思地挠头摆手,远远地冲拍手的姜辞吐了吐舌头。
“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也别提了。”姜辞微笑着朝池沅走去,“尤其是在池沅面前,也千万别提庄紫琳。”
徐悠一愣,继而道,“我觉得她需要知道这件事,如果有了池家的维护,你也不必过得如此艰难,作为池家的媳妇,池家比我更有立场去管这件事不是吗?”
姜辞站在徐悠前面,停下了脚步,孤傲挺拔的背影,从不向任何人弯腰,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惹出的事情,不能把她和池家一起卷进来。”
庄家背景雄厚,根基稳固,深不可测,就连对上百年世家的武门,都有撕破脸皮的底气。
徐悠曾亲自出面跟庄家家主提及庄紫琳的事情,哪成想对方表面上答应,私底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
好在庄紫琳还懂得收敛一些,并不敢真对姜辞下死手。
但还是时不时跳出来蹦跶一下,碍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