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眨眨眼,他现在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梦里的场景是现实,还是他最初的记忆才是真实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疑惑,现实和梦境,他难道真的会混淆吗?
可梦里被未知力量引诱才走向危险的自己,比记忆中因担心盛祈霄而不顾自身安危的自己,更像他自己。
然而,不管是哪一个版本,涉及的每一处细节都足够真实。
梦中坠入溶洞的窒息感还紧裹着他,思绪乱作一团,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梦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在预告着些什么。
下意识就要起身去质问盛祈霄。
是不是自己被他刺激得要精神分裂了。
准备起身的瞬间,他看到柜子底下塞着一个藏蓝色的布包,鬼使神差般伸手去够。
布包打开,里面是整整一大包已经阴干处理好的萤蝶草,而他当时,和盛祈霄去银月山谷采的,远不如这些的一半。
他抬头望了望药架,他记得上面某个小匣子里,就装着他们越过好几个山头,从银月山谷里带出来的“战利品”。
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泛起针扎似的疼。
沈确抹了把脸,没有觉得意外或者不可思议,反而是松了口气,觉得就该如此。
盛祈霄骗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这样的事,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只是回想到那日去银月山谷的路上,他看着这个蝴蝶般漂亮又善良的苗疆少年,心跳也有瞬间失衡过。
甚至蔓延到往后的许多个瞬间里。
不过还好,再多的许多,也只是瞬间。
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盛祈霄站在门外,穿戴整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的视线先是落到沈确脸上,许是看出了什么,视线下移,这才看到了地板上散开的布包,嘴唇无声动了动,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确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将布包系好,原路塞回了柜子底下,仿佛从来没发现过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什么也没说,侧过身错开盛祈霄往外走去。
盛祈霄一把拉着他胳膊,“沈确。。。。。。”
沈确轻轻将他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极缓慢,也极坚定,声音结了冰似的波澜不惊:“辩解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吧。”
原本要询问盛祈霄有关于那个梦的事,此刻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沈确回到二楼,雨后清晰的空气涌入肺腑,夹杂着挥之不去的凉意,小楼被彻底“清洗”了一番,被盛祈霄收拾得尤为整洁。
若不是地板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他甚至会以为昨晚的一切也都是一场梦。
院门打开的声音唤回沈确的思绪。
颗狄远远站在院门口,盛祈霄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与颗狄对视一眼后,才回头看来。
“长老们有事找我,今天颗狄陪你解闷。可能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
沈确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颗狄做饭比较难吃,你忍耐一天。”
楼梯口的颗狄上楼的动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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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比较不善言辞但执着于成为端水大师的人默默偷看并回味,又因为想不出回复而时常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