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去忙你的吧。”樊渊抱起了琴,漫不尽心地应了。
颜秀儿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樊渊,然后猛然娇羞地一低头,红了红脸,快速跑开了。
咦?这场面怎么有点眼熟?
樊渊一怔。
哦,又一个不打招呼就跑了的。
“齐王殿下,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说,我该怎么处置?”樊渊等颜秀儿走远了看不到人影了,才抱着琴从亭子里走出来。
程斐瑄微微有点尴尬,知道樊渊大概发现了自己做的事,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动作挺慢。
“左右是我的错,不该扰了君行你的雅致。”他干笑两声,不太好意思,态度却挺干脆,“认打认罚,绝无二话。”
“认打认罚?”樊渊笑了一声,走近了点。
程斐瑄点点头,并不否认。
樊渊冷笑一下,干脆腾出一只手,抬手,作势要扇一巴掌过来。
程斐瑄微微睁大眼睛,盯着樊渊那只手,脑海里突然闪现不该出现的记忆,心中的暴戾蓦然涌起。
不行,这个不行!
他不得不握紧拳头压制住拔剑的冲动。
在樊渊手落时,程斐瑄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待他的是额头上微微的一疼。
樊渊落下的手变成了屈指,他在程斐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板栗,淡淡吐出两个字来:“罚你。”
程斐瑄茫然地睁开眼,望着带着戏谑微笑的樊渊,心里的戾气便莫名抚平,有种怪怪的感觉,舒缓而温和,一点一滴填满心房,仿佛蝴蝶振翅心底,微微一动,却美不胜收。
樊渊看他那一脸恍惚,忍不住好笑道:“殿下你倒是挺可爱的。”
程斐瑄快速抬起双手捂上发烫的耳尖,不在状态地应了声:“什么?”
樊渊却不去说第二遍了,而是若有所思道:“好了,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程斐瑄觉得有点遗憾地放下手,低咳了两声道:“我遇刺了,底下的人查到了你头上,我怀疑有人想针对你,你最近小心点。”
明明是关心,齐王那张脸的加成下,就是被说出“最近给我小心点”的威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