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看看他的情况吗?”花容确定顾卿的伤势看着虽重,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眼神便转向了躺在床上,尚未醒来的帝凤止。这一次,却是没有像对待顾卿那般,不经过同意,就探脉了。且不说,顾卿和她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顾卿挡住了她要给帝凤止探脉的动作。单说以顾卿对帝凤止的重视程度,花容也该想到,若是不经过同意,怕是顾卿好不容易给她的一点信任,顷刻间就要化为乌有了。那,可不是花容愿意看到的。顾卿沉默。花容没有放弃,知她有所顾虑,只得继续说:“我知道,他身中蛊毒,这一次,当是蛊毒发作,才会如此。你且放心,我就是看看他的情况,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从始至终,花容的态度,都是温和且有礼的。顾卿当然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十分友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顾卿知道,她先前说,不会害自己,是真的。会犹豫,会怀疑,也不过是因为,帝凤止是顾卿在意之人。对待自己在意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多几分小心精谨慎。眼下听花容这么说,顾卿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更安心,还是更紧张了些。正文靳氏一族(2)知道帝凤止身中蛊毒的人,其实真的不多。就算当初帝凤止还是止风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身体不好,也只当是生来就带着病的,并不知道他是中了蛊毒,每月都会发作。如今,花容开口便道破了此事,顾卿怎能不紧张?至于说安心,这种感觉其实来得很没有道理。就像是,有一个自己守了许久的秘密,忽然见被人知道了,除了惊慌之外,或许控制不了地还会觉得松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以后都不需要再为保守这个秘密觉得头疼了。顾卿明白,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心里大概是已经有那么点相信花容的,至少是已经给了一些信任给花容的了。否则,她的靳氏一族(3)“流风。”花容替她上好了药,顾卿便扬声把流风给喊了进来。也是流风进门的时候,透过打开的房门,顾卿才看见,一身月白色长袍的云想,正站在门前,流花站在门前阶下。看那样子,与花容所说一般无二,确实是云想挡住了他们两人。流风依旧满脸气闷,与准备出门的花容擦肩而过时,还很没有风度地瞪了她一眼。见状,顾卿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要知道,一直以来,流风脸上都没有太丰富的表情,也就是在私底下面对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的时候,才稍微丰富些。没曾想,如今,竟然对着一个女子,也能这般情绪外露。看来,云想和花容确实是将他给逼急了。“主子。”对待花容倒是凶恶,可在面对顾卿的时候,流风又是那一脸的恭敬。当然,说好听了是恭敬,说难听点,就是面瘫了。这个人,总是不懂得换一种表情,顾卿每次看了,都有种心塞的感觉,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时候。“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聊点事情,你在这儿守着,他醒了,你立刻来叫我。”流风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帝凤止,压低了嗓音问:“主子不歇息一会儿吗?”“已经歇过了。”帝凤止还没醒,顾卿就是去睡,也睡不安稳。说来也怪,一向警醒的顾卿,方才花容进来的时候,竟然半分都为察觉到。还有,云想挡在门外,流风和流花不可能毫无反应。这种情况下,她究竟是怎么睡沉了的?“行了,我自有分寸,你且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流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多说,什么时候该选择沉默。现在,很明显就是他应该保持安静的时候。顾卿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有的时候,她心情好,或许说得会多些。现在么,顾卿绝对算不上心情好的。所以,即使看出了流风还有话要说,还有问题想要问,顾卿也只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出了房门,顾卿没有靳氏一族(4)顾卿眼见云想越来越尴尬的模样,不觉有几分好笑。当然了,心知这人怕是极爱面子的,顾卿也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反倒是正色道:“听花小姐说,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左右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可否告知一二?”顾卿都开口,给了个台阶给他下了,云想总不至于还拿乔吧?同样肃了脸色,却是说:“即使是到了现在,你也还是对我们保持着很大的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