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淑敏有句话说对了,从前周凛护着她,虽然她不曾拿过他一分钱,但他也从没让她在物质上发过愁。
偶尔上班上的不顺心,想辞就辞,反正他也巴不得她不上班天天跟他腻在家里。
现在不行了。
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积蓄,没有存款。
只有负债和房贷。
她没资格任性。
忽的,门锁传来响动。
咔哒一声,上了锁。
温白然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回头发现是宋叙端着杯子站在那。
她有些惊慌失措,条件反射地抹了抹眼角,眼睫压下去,深怕他看见异样,“宋总。”
打了招呼就想走。
但腿动不了。
不是不能动。
是门锁了。
宋叙就在门边站着,手里的马克杯放到岛台上。
他说过不再碰咖啡了,杯子里红茶茶包香气馥郁,温白然站这么远都闻得见。
他抬脚过来,没靠近,中间大概隔着三步。
他斜倚在隔断玻璃上看她。
带着打量的。
缓慢扫视,从头到脚。
像在检阅一份报告,他挑剔内容数据的准确性,审视落款盖章的地方格式是否合格,温白然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他翻出来晒了一遍。
她有些不安。
又仿佛很熟悉这种不安。
她渐渐放松下肩膀。
“哭过?”
他问。
温白然说没有。
“那你刚才是在?”
温白然说累了,休息一会儿。
宋叙于是抄起手,口吻带了点兴味,“没记错的话,你休息了三天。”
她什么时候休息了三天?
眼帘抬起来,撞进他眼里深长的暗昧。
心口忽然咯噔几下。
腿根无意识缩紧。
从那晚到今天,恰好三天。
她脸上开始烧起来。
马克杯在饮水机下,滚烫的开水咕嘟咕嘟地流出来。
宋叙慢条斯理地端起,吹了吹,闲庭信步般到她跟前。
锡兰红茶风味独特,似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