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却没等到后面的人有所回应,她愈发疑惑,正欲催促,便听展城归尴尬开口道:“衣服这样隔着,针没法出来吧……”
孟安醉:“……”
她细想了下,好像真是这样。
毕竟针头朝的方向在里。
没太扭扭捏捏,孟安醉毫不犹豫地轻抬起手交叉将两边的衣袖往下扯了扯,满脸的严肃认真。
展城归还未反应过来,白如雪缎的瘦削香肩就毫无征兆地落入了他的眼中,青丝披散,肤若凝脂,仿佛嫌方才的刺激不够一般,她大发慈悲地又为他躁动的心添了一把火,烧得他仿佛岸上濒临窒息的鱼。
“快点啊!”孟安醉不耐烦起来。
屏住呼吸,展城归暂时收起那些旖旎心思,将手掌贴在她两侧肩胛骨后,再度运起丹田之气发力,眨眼间,两枚迷针便沾着血珠破肉而出,“叮叮”两声扎进了床柱里。
下一瞬,孟安醉手臂一抬,双肩一缩,衣裳已整整齐齐地穿了回去,随后同看不清神色的展城归道:“我先将迷药逼出体内,你在旁边等等,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说罢,她便盘起腿闭眼运功,内力果然慢慢恢复中,等她体内真气将残余的药性都化解,再睁开眼来时,展城归已不知跑哪里去了。
孟安醉顺势将脏衣服换下,出了房间,一眼便见着离得最远的那间房兀自亮着光,慢慢走近,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小城?”她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不是让你等我么?怎么还洗上澡了?”
里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却始终无人回应,哗哗的水声反而愈发急促起来。
“咦,多大了你还学孩子玩儿水?”
“说话啊……”
“发生何事了?”
“再不说话我可闯进来了,到时候你贞洁不保可别怪我。”
孟安醉懒懒喊了半天,直至最后这一句说完,水声才戛然而止。
良久,那道清哑得厉害的少年音才缓缓响起:“姐姐……再等我片刻。”
展城归开门出来时,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也不知是否因着澡洗得太久,他白净的脸颊染了些红晕。
孟安醉瞥了眼屋内的澡桶,却并未看见缭绕的水雾。
她歪着头,又看了看展城归,这回站得近了,她才看见他侧脸下那条条擦伤和淤青,她神情倏地一冷,“他们打的?”
“嗯。”
“疼吗?”
展城归下意识想回答不疼,但看见她略显担忧的神色,那个“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有点。”
孟安醉眼神又冷了两分,她扭过头欲往楼下走。
展城归连忙问:“干什么去?”
“搞破坏!”
她头也不回,狠着声音道:“先前被擒是我大意,不过中过一次招,便没有中第二次的道理。我这就去将孟府砸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阴人!”
展城归使劲儿将她拉回来,低低笑了笑,“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