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必然伴随阵痛,但总好过在时代的洪流中固步自封,最终被边缘化,甚至被公司以‘安全隐患’为由逐渐打压,直至没落。”
“阵痛……”
杨烈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目光变得深邃。
他想起了老门长唐炳文临终前紧握他的手,眼中那份对未来的忧虑,这与赵真此刻所言何其相似。
此时此刻,杨烈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两条路:一条是守着祖业,在高压和疏离中逐渐凋零。
另一条是披荆斩棘,在未知中搏一个浴火重生的可能。
风险巨大,但生机也蕴藏其中。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几乎融入空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轻盈得像一片叶子落地。
来人显然刻意收敛了气息,若非赵真修为已臻化境,感知远超常人,几乎难以察觉。
会客厅的门被无声推开一条缝隙。
一股极淡、却异常独特的幽香悄然弥漫开来。
这香气不似寻常花香果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清苦,又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淬炼过千百次的冷冽气息,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毒罂粟,危险而诱人。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粗布衣服,勾勒出那消瘦的身躯。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眼角添了细纹,那双曾经灵动狡黠,如今却沉淀了更多复杂神采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落在赵真身上。
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成熟的风韵。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真那多年未见的故人——卢慧中。
“看样子,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卢慧中微笑着开口道。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赵真哈哈一笑,久违的看到故人,他的心情也是变得十分愉悦。
“门长,你在跟赵董聊什么?”
卢慧中走进会客厅,也不客气,直接便是坐在了一旁空着的椅子上。
“聊唐门的未来。”
杨烈直言不讳的回答道。
“唐门的未来?唐门能有什么未来?
无非还是像现在一样,在训练当中生,在任务当中死,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卢姐,时代变了啊……”
杨烈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别的不说,你就说前段时间公司派人来,强制要求我们逐步拆除唐门内机关这件事。
如今的时代,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
“嗯,好像的确是变了不少……”
说这话的时候,卢慧中的目光也是死死的盯着赵真。
对此,赵真也只能是默默的继续喝茶。
到了这一步,哪怕是杨烈再迟钝,他也该意识到自己待在这里恐怕是有点碍事了。
想到这里,杨烈也是起身对着赵真抱了抱拳。
“赵兄,今日之言,恩同再造,杨烈代表唐门上下,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