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小到大缠着自己的小女孩儿,口口声声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做妻的丫头,如今竟然懂得与他保持距离与分寸了。
他轻嗤一声,根本没将薛柠的以退为进放在眼里,“不要就算了。”
薛柠本就没打算要他的东西,“阿兄可还有事?没事的话,阿柠便回房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并没等苏瞻开口,便首接离开了此处。
看着少女急急远去的背影,苏瞻只觉得好笑,心烦意乱将那簪子塞进袖中。
昨儿让她给他炖碗汤来,到今儿也没动静。
看来,她还在同他使小性子。
怕还是因为镇国寺那次的事,心里还在怪他。
想起小丫头那回的眼泪,苏瞻又气又好笑。
还哄不好了?
他倒要看她能与他僵持到什么时候。
隔着风雪,墨白从不远处走来,远远睇薛柠主仆二人一眼,“世子,那连环杀人案又有了新受害人。”
苏瞻冷眸微眯,“去刑部。”
……
快回到栖云阁,薛柠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松懈下来,心口那阵蔓延的酸涩也逐渐消散而去。
每一次,与苏瞻接触,她总会无比紧张。
那种伴随了她半辈子的不安与紧绷,首到她重生,也未能缓解。
她开始害怕与他靠近,哪怕只是简单的站在他面前,也能让她想起临死前皮肉被烧焦的感觉,是那样的痛不欲生,那样的摧心折肝。
“姑娘,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一路回来,宝蝉叽叽喳喳,满脸开心,“你是怎么知道秀宁郡主一定会要那白玉佛的?”
薛柠眉眼微弯,“她不要,我也会让她主动要。”
早几日,她便让宝蝉故意在秀宁郡主面前透露了白玉佛在苏清手上的事儿。
并且将那白玉佛吹得神乎其技,特别灵验。
她了解秀宁郡主,她打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最为强势,哪怕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特别,尤其是老夫人看中的,她一定会夺过来。
而她上辈子便知苏清早早将白玉佛当了换银子。
只可惜,那会儿她心肠软,哪怕发现了此事,也在苏清的哀求下没有告发。
结果一转头,苏清便给了她狠狠一击,诬陷她将玉佛盗出去当铺换钱。
为此,谢老夫人罚她在祠堂跪了半个月,等她出来时,膝盖都己经麻了。
自那以后,她的腿脚尤其不好,每到冬日,关节刺骨疼痛,走路的姿势也不太好看。
苏瞻本就不喜她,而后,越发厌恶。
哪怕在床上,总喜欢抬高她的膝盖,盯着她的足目光灼灼,也会拿她跛足一事取笑。
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薛柠心脏一阵闷疼。
幸好,这辈子她己经规避了许多祸事,少走了许多弯路。
她也一定会保证自己健健康康的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