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下意识会担心自己做得哪儿不对,惹了男人不快。
“嗯,要是不好的话……”
“没什么不好,你做得很对。”
李长澈嘴角微扬,赞赏道,“父亲管家甚严,府中下人们怨声载道,不过碍于父亲威严不敢明说,你的怀柔手段正好能替父亲收买人心。”
薛柠紧张的心脏登时欢快起来,“我也瞧见咱们府上的家规了,是有些过于严苛,阿澈,你看能不能让父亲改一改这些动不动便杀人的规矩?”
李长澈剑眉微挑,“为何不可?”
薛柠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吗?”
李长澈抬手揉了揉小姑娘脸颊上的,宠溺道,“你如今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后宅之事,便是你的夫君我也不能插手,不然你让府中的下人们听谁的?”
薛柠迟疑道,“可父亲那儿——”
“父亲是个武将,后宅之事一知半解,你若能替他做好,他自是求之不得。”
李长澈句句夸赞,夸得薛柠都不好意思了。
“不知明华堂那边现在怎么样,母亲的人我也赏了,我想着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不赏母亲那边的人,怕留下话柄,赏了,又担心母亲多心。”
她想着缓和世子与温氏的关系,若温氏发脾气,正好她还能见上她一面。
只可惜,今儿府上动静闹得这般大,温氏却闭门不出。
李长澈面色冷淡了几分,如今愈发不将温氏放在心里。
他在温氏面前卑微多年,本就得不到这份母爱,还不如不要。
他只想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心爱之人好,经营好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家。
“明华堂的下人也是侯府的下人,都应当听你的,若温氏找你,你只管将我推出来。”
薛柠心弦一松,李世子说话,无论方式,还是语气,都让她感到轻松。
他不像苏瞻,对她总是尖酸刻薄。
她越小心翼翼,苏瞻便越会对她冷嘲热讽,她也就越容易犯错。
犯的错多了,又被谢老夫人等人骂,骂来骂去,她渐渐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好什么。
出去参加京中夫人们的宴会,也逐渐抬不起头来。
秀宁郡主曾当着许多人的面儿讽刺她上不得台面。
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回到府中,便被苏瞻冷嘲热讽了一番。
如今想来,在宣义侯府寄人篱下多年,她这性子就是被苏瞻给养坏的。
害得她现在都不敢肯定自己。
幸好,她遇到了阿澈。
薛柠在家忙碌了一日,心里早己有了打算,用了膳,便让宝蝉将嫁妆单子取来,讨好道,“我还将嫁妆都归整好了,放进了库房里,今儿命人整理出了单子,阿澈,你瞧瞧。”
李长澈命人撤了晚膳,悠闲往罗汉床上一坐,“这是你的东西,不用我瞧。”
薛柠心下一暖,虽然世子说将嫁妆都给她,但她却做不到心安理得收下,不过这会儿也没强求男人收回,只将嫁妆的单子收好放进一个锦盒里,那里头还有他送给她的玉佩,将来和离,这些都是要还给他的。
“对了,阿澈,父亲给的那些金子,我准备拿出去做些小生意。”
李长澈见薛柠越发自信,薄唇牵起个赞赏的弧度,“这个想法不错,可有想做的铺子?”
薛柠想了想,道,“我自己没什么能力,不过对刺绣与画画还是有颇有几分心得,先盘下两个铺子试试。”
李长澈道,“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