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儿侯爷突然叫人给她送了一盅甜汤,她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温氏的背影。
这个女人,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还是从前那样婀娜多姿。
可再美的女人,也不会永远讨人喜欢。
尤其是温氏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又一心向着她那个死鬼前夫。
迟早,侯爷会厌弃她的,这不,侯爷这几日回明华堂的时间越来越少,有好几次,侯爷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吴氏唇角扬了扬,扭腰离开了明华堂。
温氏走到李长凛的房门外,见屋子里己经暗了,便没进去打搅。
李嬷嬷恭谨地跟在她身后。
温氏从小跨院走进去,又走出来。
没好气地看了李嬷嬷一眼。
“我不是犯人,你也不必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李嬷嬷曲了曲腰,没说话。
她一向少言寡语,温氏也习惯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冷冷瞪她一眼,便甩袖往明华堂内寝走。
若是从前,李凌风这会儿己经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她惯常靠坐的罗汉床上,喝着她的茶盏,用着她的香帕,一双长腿随意的搁在锦杌上,有时候在看书,有时候什么也没做,就那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
每每,她都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又在她的骂骂咧咧中,被他搂到床上。
他们风风雨雨做了二十几年夫妻,很少推心置腹坐下来说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
李凌风是习武之人,精力非常人可比。
温氏时常受不住他的折磨,恨不得他早点儿死了自己做寡妇算了。
可最近越来越奇怪,他己经有三日没到她面前晃悠了。
她自是得了轻松自在,也不需要半夜还要费尽心力伺候他。
可——
温氏茕茕地站在石阶上。
看了一眼大门里那空荡荡的罗汉床,心情微妙。
“侯爷人呢?”
这还是温氏第一次,关心李凌风的去处。
李嬷嬷意外地抬起老眼。
温氏问不出答案,飞快没了耐心,只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李凌风不来,正合她意,她懊恼个什么。
温氏咬了咬唇,心烦意乱道,“我并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你且出去,我要睡了。”
李嬷嬷:“……”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夫人气个什么劲儿?
真是阴晴不定极了。
……
镇国侯府,书房。
华灯初上,廊下灯火通明。
浮生将衙上带回来的公务都放在书案上,“世子,萧淑妃宫殿落成,再过一段时日,便是淑妃娘娘生辰,陛下大摆宫宴,邀请东京不少权贵的家眷入宫共襄盛举,咱们要不要跟少夫人说一声?”
李长澈在书案前坐下,看了一眼浮生递过来的吏部文书,“你先私下里与宝蝉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