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的眼泪便是如此,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着,人己经转了身,往禅房内院方向小跑离去。
苏瞻大手尴尬的悬在半空,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儿。
墨白见自家世子轻蹙眉心,走上前来,笑了一声,“没想到薛姑娘今儿也有了脾气,世子,我们还要等薛姑娘一起回侯府么?”
苏瞻神色淡了几分,目光朝那禅房方向看去,“等。”
她都哭成那样了,他岂能丢下她不管?
更何况,昨儿是他疏忽了,让曹瑾钻了空子。
至于她说有人害她,他还是不信。
不过是她生得太好,惹了某些人的眼罢了。
只那人不该将手伸到他的人头上来。
苏瞻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眼中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墨白,你亲自去吉庆伯府走一趟。”
……
薛柠猛地钻进房里,深吸一口气,胸口急急的喘息着。
哪怕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在苏瞻面前这般大声说过话。
可她心底的委屈一旦忍不住,便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倾泻出来。
以至于让她忘了苏瞻凶狠起来的模样有多可怕。
好在,他并未生气,而是好好的放了她回房。
“姑娘——”
宝蝉拍了拍房门,“奴婢还在外面呢。”
薛柠揪着那单薄的披风,“世子人呢?”
宝蝉忙道,“世子没过来。”
薛柠这才打开房门,将宝蝉放进来。
屋外除了宝蝉,果然空无一人。
宝蝉竖起大拇指,“姑娘,你刚刚真是太厉害了,竟敢跟世子那样说话。”
刚刚那股心气儿冒出来,浑身上下气血翻涌,倒是胆子大,这会儿薛柠便觉着浑身发冷了,嘴唇颤了颤,“宝蝉,你去帮我要点儿热水来。”
宝蝉也担心薛柠的身子受寒,“是。”
寺中多有不便,宝蝉一走,薛柠便忙将那支摘窗放下来,自己脱了湿透的衣裙,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
只衣服刚换完,便听苏瞻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准备何时启程?”
薛柠惊诧地扬了扬眉,心底不愿与他同行,只道,“阿兄若是着急,可以先走,我同宝蝉下午再回。”
苏瞻皱眉,只当她还在生气,放软了声音,“我的马车昨日被好友挪用了,今日只能同你一道回去。”
薛柠一时尴尬地坐在床上,不知该怎么回答。
上辈子,她绞尽脑汁想同他多亲近,可总是没有机会。
为何这辈子她想尽办法逃离,却总是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
男人似乎没了耐心,“怎么不说话?”
薛柠无奈,又不愿惹怒他,只好妥协道,“劳烦阿兄再等等,我洗个脸便走。”
不过是同乘一辆马车而己,那马车本也是宣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