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执事说道,“既有神医,那药你且备着,先停药半日,以免乱了神医的诊断。”
执事领命退下。
地宰转身,走向大殿。
沉重的铜门描金渗绿,缓缓开启,内里传出一阵阵鬼笑。
殿中法台上,坐着一个红发红须,额头光秃,大眼鹰鼻的老者。
一条森冷刀伤,从他左肩斜划而下,停在胸膛正中处。
刀伤附近的空气扭动不定,闪着幽光,鬼笑正是从那里发出。
天官当日,倚仗法坛加持,能将鬼母族统帅敌住,也不过略逊半筹。
地宰本来想着,事后有自己相助,补上这一点差距,拔除他的刀伤,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这刀伤带毒,变化无穷,着实难缠,虽能压制,却难根除。
魍魉神君又沉浸在互换仪轨最后一段的惯性运转中,地宰向深层区发动的祭祀联络,并无回应。
怕是只有专门在医毒之道上,大有造诣的人物,才能治好天官。
天官抚须,说道:“我刚才听你提到神医?”
地宰点头:“是我宫中的方……谁?!”
地宰豁然转身。
门缝里钻进的一缕无形水气,被地宰隔空一把,摄拿过来。
这水气本是纯粹气体,半空化成雾气,最后凝成一只冰白的八爪鱼,有大半人高。
“地宰大人,我乃白猿使者。”
地宰细看被自己擒拿的怪物,面露惊色。
“竟然是一只有智慧的海怪,是哪一只白猿,如此有能耐,竟能与海怪交配,产下孩儿来?”
天官沉声道:“别把他掐死,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海怪桀桀道:“荒坟大人说,你们不错,他一时砍不死,可以与你们和谈,我家袁将军也答应了。”
地宰气笑道:“战事未休,白猿在各地的潜伏破坏,也从未停止,这是要和谈的模样吗?”
“边打边谈嘛。”
海怪被地宰一瞪,也觉得压力太大,不敢再笑。
“倘若你们愿意和谈,袁将军愿亲自到来,以示诚心。”
地宰似在冷笑,但也没真动手。
天官思忖良久,道:“袁将军,是说你们那个练童子功的白猿大将?”
“好胆魄,不过这等大事,也不是一时口舌能成,那你就前去禀报,请他现身,我们派人迎接。”
“一切按礼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