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镜妖本体,乌梅只能从皇城里面寻了。
然而镜像世界真实的可怕,乌梅看谁都像镜妖,也看谁都不像镜妖,她只能等着镜妖自己跳出来搞事。
然而左等右等,只等到贺柘加官进爵,也等到自己加官进爵。
等到她们被留在京城。
贺柘看起来不愿,可贺家上下老小都在上面那位手中,贺柘忍下了,她仍住在镇南侯府,反倒是乌梅住到自己的郡主府去了。
乌梅越发看不明白镜妖的打算了,一开始她以为镜妖埋伏在贺乾瓷那里,然而等到贺柘回京,贺乾瓷都没有发作。
后来,她还怀疑过汤栖,或者说京城见过面的人,她都怀疑过,可如今,一切并无异常。
贺柘经常找她在京城游玩。
贺柘还是喜欢跑马,在郊区驰骋,乌梅知道她是怀念沙场,怀念旷远的大漠。
镜中两道骑着马的身影,一会远些,一会近些,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即便是锈黄的铜镜也遮掩不了分豪。
镜边悬着一柄雪似的长剑。
远在客栈的颜折睁开眼,收回了塑心。
那日在镜像里消散自己凝出的身体后,出于一点私心,颜折留下了塑心,如今也该收回了,乌梅在镜像里也待的够久了,久到她竟然都开始因为乌梅不在身边而感到孤独。
塑心一离开,平静的镜面变得风起云涌。
两道身影回到镇南府,血色的镇南府。
不!贺柘不敢相信的从宦官手里结果匣子,她仓皇的打开。
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头颅静静躺在盒子底部。
贺柘颓然的跪在地上,发出绝望的恸哭。
我要屠了灵国!少年发出充满怨恨的话语,她抬起赤红的双眼,喊道,备马,我要面圣。
乌梅不知道如何阻止,死的不是别人,是贺乾瓷,贺柘如何能冷静,她只能跟着和贺柘一起去情前往边疆的圣旨。
然而,在她们刚踏上殿前的台阶,便有人来报,镇南侯府被袭击,七十二人无一人存活。
她们赶回镇南侯府,只见满府的血与尸首,以及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刺客。
贺柘从地上捡起银枪。
乌梅再等不了,赶紧拦在贺柘面前,镜妖竟然在这等着她们!这些刺客绝对不是真的刺客,说不定就是镇南侯府其他人的幻影,贺柘在这里大开的杀戒,最后都会反应到现实里。
梅儿,让开。贺柘已然失去理智。
乌梅也算体会了一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没有记忆的贺柘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要说贺柘在做梦,贺柘会信她才怪。
但还是得说,乌梅徒劳的喊道:贺柘,你冷静一下,你快想起来,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假的。
贺柘手染不知哪来的鲜血,轻抚上乌梅的脸,看似平静实则癫狂的问道: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吗,梅儿。
乌梅点头,回道:这里的我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