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刚才其实趁机和闻轻聊了几句。大家都是厂里的子弟,打小也一起玩过的。
一说姓名就都晓得了。
王秘书问了问深圳的情况。如今大家对深圳这个特区,感觉还是挺神秘的。
而且,厂里效益不好了,去深圳打工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人生地不熟的,路上也可能遇上车匪路霸,安土重迁的中国人等闲不敢去。
但有个熟人在那边,就不一样了。至少去了还有个地方能暂时落脚。
所以,王秘书和闻轻讲话还挺客气的。
她听到闻轻说整个深圳都用铁丝网拦了起来,进去要边防证、平日要查暂住证、关外去关内也要看暂住证,震惊不已。
王秘书对闻重只回应了一句,“长话短说。”
厂里的电话肯定不是给你们一家人唠嗑的,要提醒一下。
她提醒闻重而不是闻轻,自然是因为闻重在厂里工作的缘故。
她不想让闻轻心头起疙瘩,但不怕闻重不舒服。
闻重又没什么值得她忌惮的地方。
闻重笑着点头,然后对电话那头的闻轻道:“你招呼不打一声就去了深圳,知道父母多担心么?”
“我拍了电报回家说明去向了。这安顿好了,不是也打电话回来了。”
之前一个月她一直没打电话回来,就是知道家里肯定早就把她1500的退伍费&039;充公&039;了。
她没带钱回家,父母也好、哥哥也好,肯定是不高兴的。
她早打电t话,那就只能是闹得很不愉快。
但是没想到,她哥这会儿的口气还这么不好。他要是真关心,第一句话就不会是质问了。
只会关切的询问自己这一个月在深圳的情况。
毕竟,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瞧他这还拿父母压自己呢。
毕竟,他也没脸直白的当着王秘书这个外人的面说,自己没带退伍费回家,耽误他结婚了。
闻重还是端着哥哥的架子,“先斩后奏,事后才说一声就够了?”
“不然要怎么样才够?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自己闯荡、自己承担后果。我是当过兵的人,家里倒也没必要那么担心我。”
这倒是真的。因为她当过兵的缘故,闻家父母和闻重其实都不太担心她在外头会受欺负。
军营也是个小社会,闻轻能在部队混得不错,还学了一身功夫。真不用像担心其他二十啷当岁的小姑娘一样。
说起来他妹也是运气不好。
本来部队里的上进机会,就大多是给那些二代、三代留着的。
结果这几年上过南疆战场的战斗英雄也需要照顾。
所以,上军校的机会才怎么都轮不上她。
不然,以闻轻高中生的身份,各项训练成绩也很好。原本是应该能争取到一个机会的。
不过闻轻这会儿一口一个我们已经是成年人,该自己闯荡、自己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