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喊他跟在韩铁柱身后捆麦子。
大队长自己除了起到监工的作用外,手拿镰刀也没闲着:“吴大头,你看看你,别人割了多少了,你才割多少?”
吴大头脸上汗如雨下,揉着后腰抱怨:“我才拿八个分,铁柱哥可是拿十个的,我哪儿能跟他比。我的腰要痛死了,不行不行!大队长,你给我换个工。”
“滚球!哪个工都一样的。”大队长不睬他。谁不想干轻快活啊,没看自己都下地了。
韩铁柱心里摇头,割麦子的时候,要尽可能一口气弯着腰割完一垄麦,如果忍不住腰疼,时不时直起腰的话,就会更疼。
拖出去的麦子也要人工和牲畜搭配着送到晒场进行晾晒。哪一样活都不轻松。
这才八点来钟太阳便毒辣起来,王红芬擦着额头快到滴到眼睛的汗,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帮忙的几个孩子,几人都晒得焉吧了:“你们三回家喝点水吧,下午再来。”
三人如蒙大赦一般,生怕大人反悔,一刻钟也不在屋外待着,直奔家里而来。
厨房放了一个挑水的木桶,里面是平平抽空烧好的开水,这会不烫口了。
几个孩子进门先咕隆咕隆喝了一饱水,才喘着粗气
平平不知道几点了,瞧着太阳升起来,应该要开始做中饭了,
正愁着没人看着两个娃娃,三个弟妹回来就好了。
“安安,你看着喜喜和小姑,我要做饭了。”立平从西屋出来,小声地喊着在西厢房和建国、建设玩的安安。
“哦。最后一把。”立安随口答应着。
平平见妹妹答应了,放心的回厨房去了。
他头一回自己做饭,颇有些紧张,专心致志的跟手里的发好的面团做斗争。
安安正在和建设在床上玩扔石子的游戏。
一颗石头扔起,右手抓起床上剩余的石子,看谁抓得多谁就胜利。
“哎,我比你多,我赢了。”建国抓了满满一手的石子,得意洋洋的。
建设手小抓得最少,撅着嘴不服气:“再来。”
兄弟俩天气热,被他爹抓去剃了光头,晒得又黑,活像两颗蹭亮的卤蛋。
立安也不服气,瞬间把照看妹妹的任务忘在了脑后。
在东屋王红芬的床上,喜儿咿咿呀呀不舒服的扭动了几下,然后哭起来。
韩敏珍的回笼觉被她吵醒,爬坐起来。
立平在厨房里烧火,耳边是噼里啪啦烧豆荚的声音,一点没听到东屋的哭声,
而厢房的几个孩子们,对婴儿的哭声更是不敏感。
韩敏珍受不了喜喜哭声,抽出她屁股下的湿尿布扔在地上,费劲的给她穿戴好干爽的。
见她还在哭,明白她是饿了。
牛奶自己多的是,就是怎么喂成了麻烦事。
让喜儿侧身躺着用调羹的话,喂不进去,正面躺着喂又怕她呛着。
用吸管的话除非让她半坐起来,不然还是不好喂。
韩敏珍不是真正的婴儿,平时会自己有意识的多运动,她的大动作和精细动作方面,比一周岁的孩子也不差什么。
就算这样,她也没办法凭空托起十来斤的孩子,或者抱起一个500毫升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