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平继续拉着他交代各种事宜,谢念认真听着,偶尔提问两句,时间便在几句问答中过去,到了后面几人都吃得太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别听尚坚白瞎说!我小时候能横渡整个护城河,不会水的明明是他好不好!”尚非玄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哥的谎言。
尚坚白梗着脖子:“谁说我不会!自从跟了太子殿下后,现在人称浪里小白条!”
一向诚实的翁子实替他作证:“是真的。坚白有时候喝多了,还非要下水和我们比比水性。”
林安平震惊:“你们怎么都会水!”
谢告禅他就不问了,领兵作战技多不压身,和他随行的翁子实也不必说,那么就剩下了谢念一人……
他转头,有点期待地望向谢念:“五殿下,你会水吗?”
“他不会。”谢告禅替谢念回答。
谢念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当初落水就是皇兄救的我。”
林安平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儿都忘了。”
尚家兄弟并不知晓这件事,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
谢念思索片刻,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说了出来:“从前为了自保,我娘便一直对外称我是个公主。一直到落水之后,身份才公之于众。”
林安平有些手足无措:“对不住,我……”
“没什么不能说的,”谢念打断他,语气淡淡,“恢复身份后,做别的事情也更方便些。”
起码当时谢告禅得知他是皇子后,照顾时便不像原来那么有所顾忌。
桌上气氛冷下去一点,谢告禅扫了眼众人,干脆起身:“走吧。”
众人纷纷站起,尚家兄弟准备回到自己的宅院,尚坚白有些歉意地说自己这次带的酒不够,等下次多送到宫里几坛。
谢念这次连一点醉意都没有,虽然遗憾,但也点头说好。
翁子实和林安平两人落在后面很远的位置,路上人很多,街道两边都是吆喝的小贩,谢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眼花缭乱。
谢告禅紧紧拉着他的手,防止被拥挤人群冲散。
目光扫过某处时,谢告禅忽然动作一顿。
“怎么了?”谢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道。
人潮太过拥挤,马车都行走不便,刚才马车的帘子被人掀起,露出枢密使焦急张望的脸。
马车的方向是驶向皇宫的。
这个时间,枢密使为什么还要去皇宫?
谢告禅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没有回答谢念的问题,只是将谢念带到了约好的马车附近,示意谢念先上去。
谢念台阶上了一半,又突然转身,拉住谢告禅:“皇兄和我一起走吗?”
他力气不算大,只是执着地盯着谢告禅。
谢告禅定定注视半晌,最后还是和谢念一起上了马车。
将谢念安置到寝殿后,谢告禅便先一步离开,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谢念等了半个时辰后,林安平先回来了。
他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东张西望了半天,踏进门槛后反手将门合上。
谢念迅速问道:“发生什么了?”
林安平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路过政事殿的时候看见里面亮着烛火,听翁子实说,是那个枢密使正在和皇上谈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