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纤长的指尖,最终只停在距离泠妩额头的寸许处,而后轻颤着将手收回。
她的手已经不干净了,妈妈不能被不干净的东西碰到。
贺听窈转身离开,步伐伴着雀跃。
不过……
从今以后,她就只有妈妈这一个妈妈了。
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妈妈可能会因此难过,会因此伤心了。
“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冰凉刺骨的水顺着她的皮肤一路滑下,落在胸前,落在腹部,落在腰间。
她却浑然未觉,眸色是极尽的欢愉。
直到她将寒气携带进别墅外的地窖之中。
她这才随意地抬手将脸颊上的雨水抹除,迈步朝蜷缩在地的两个女人走去。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已经死去几日的,和一个即将要死去的女人。
“唔——”女人因为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从喉间发出一声稀碎的轻哼。
她身上的白色长裙已经被泥土染成灰色,一张保养得宜的漂亮脸蛋也变得毫无血色。
她双腿微微蜷缩,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像是一根枯树枝,随时可能掉落。
显然是被折断了手脚。
下一刻,她脸上的面罩被贺听窈取下。
贝般般入目便见一张美丽白嫩的少女面庞,她笑意明媚,眸中都染着欢愉。
“你看呀,当年你留在我和哥哥身边的阿姨,也被我带来陪你了呢。”少女的声音里洋溢着天真。
她将在贝般般身边那个女人的面罩也给摘下,随后被她轻轻一推,宋月的身体便轰然倒地!
目睹一切的贝般般,心脏跳的极快。
她曾走过夜啼每一次的案发现场,可今日这般是初次危险直面自己的场景。
她那一双无辜清纯的眸中,难得被惊出几丝恐慌来。
难怪身边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贺听窈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贝般般的面容。
她语气疑惑中布着厌恶:“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不是妈妈呢?”
很快,她又摇头,“不对,妈妈不该被别的男人触碰,妈妈永远都是干净的漂亮的,还好,还好妈妈没有经历过……”
“毕竟我听说,生产最痛了。”
她眸中带着心疼,哪怕只是这样想一下,如果是妈妈经历这般的话,她的心都疼的在发紧。
想完,贺听窈将贝般般的下巴抬起,眸中伴着困惑:“你呢?你当时疼吗?”
贝般般眼眶瞬间泛红,“疼,但是妈妈也很开心能有你们。窈窈,妈妈当时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不是故意不要你们的,妈妈……”她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她以为贺听窈多少会有些迟疑,可她的重点却完全不在这里!
“谁许你自称妈妈的?”贺听窈眸色陡然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