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就能将一切会产生纠葛与麻烦的事情,处理的干净。
“夫人要去一趟基地吗?”
“嗯。”
我目送着夫人进入所有人都对她恭敬不已的基地中,我回到车上将手套摘下,看了眼掌心的疤痕。
它的存在,总能让我产生踏实的感觉。
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夫人也是真实存在的。
夫人回来时,面上表情不变,我在这么久的时间中,大致能猜出里面的是什么人。
是那两个注射死刑,也依旧没有死亡的少爷和小姐。
他们可怜吗?
不可怜,月季花下的骸骨堆得很高,梦境中夫人葬身的湖水那么寒凉。
他们并不可怜。
车停下之时,夫人带着相机孤身一人上了山。
一直目送夫人身影的我,看见夫人在上山之前,将一支月季插入了山脚下。
我隐约能猜出那是夫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信物。
果不其然,同样拿着相机的白衬衫少年在夫人离开后没多久,便盯着那暖橙色的月季看的入迷。
他来的一瞬间,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车辆的增多,以及看似是游客的便衣们,此刻紧绷的思绪。
我便知道他是谁了。
——夜啼。
我坐在车中,看着手心的疤痕,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夫人的脚步。
我不能逾越,也没资格逾越。
戴上白手套的手抵在我的眉心,密闭的车厢之中,我垂眸忍住眼眶的酸涩。
在夫人回来前,我将所有情绪收归,成为夫人身边唯一的管家。
“夫人,回景苑吗?”我问。
“嗯。”
——
半年过后,夫人病情垂危,我跟在夫人身边看见了很多前来探望的大人物。
夫人她依旧每日含着温柔的笑意,也依旧很美。
在李蓁蓁打翻了她最珍贵的药膳后,我送夫人离开了景苑。
李蓁蓁在身后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手将滚烫的药膳往盒子里装。
“我真粗心,夫人爱干净,打扫干净之后我要快点回去重新做一碗药膳……”李蓁蓁自言自语着。
“夫人说,她最喜欢吃我做的药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