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想想她出现眼盲的时间,等于石文劫走她的时候,就已经给她用了解药?
回想这两日,石文并未虐待她,除了偶尔一些言语上的恐吓,她到从未受过身体上的委屈,甚至有吃有喝,也没有饿过。
细细想来,就算是恐吓,石文也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只是自己当时过于紧张,悟错了他的意思。
杨笛衣想不透,自己和他并未有过交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甚至以命
木雕?对,还有个木雕,是他让自己拿好的,杨笛衣暗暗想着,等眼睛好了,一定要仔细看看那个木雕。
方雪明说她要安心养着,她是觉得没什么事,但是三白和馒头不依不饶,两个人轮番过来伺候她,恨不得一日三餐亲自伺候她吃。
杨三白端着一碗饭,“夫人,你就安心吃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馒头跟着站在旁边唠叨,“笛衣姐,你就好好吃吧,不然江上哥醒来看你瘦了,非要揍我。”
毕竟江上哥在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照顾她。
就两天,哪能瘦啊,杨笛衣哭笑不得,再说她又不是废了,走不动也抬不起胳膊,但还是在两人一句又一句的念叨中,连手都没抬起来过。
从她看不清开始,她就习惯凭借眼前的颜色来判断时辰。
就比如现在,大片的褐色中,只有一处是暖的橙黄色,像是个没煮熟的蛋,想来是傍晚了。
他们本来说要在她的房间里吃饭,杨笛衣没同意,连连把他们往外推,
“我真没那么废,各位,该吃吃,该喝喝,好吗?”
于是这会儿,静谧的屋子里就只剩她一个人,杨笛衣扶着床站起身,往着橙色那边靠。
坐了一下午了,她实在想去吹吹风。
怕她摔倒,屋里能挪走的家具物件都挪走了,只留下最要紧的东西,加上杨笛衣摸索着往前走的速度也不快,一路上很是顺畅,没有磕到碰到。
终于,杨笛衣摸到了窗框,再试探着往前,轻柔的风抚过她的脸颊,叫人浑身舒畅。
只不过还没等她彻底调整好位置,屋门突然被打开,风忽然大了起来,杨笛衣下意识转向声音来源处,发现是个白天没有见过的颜色。
而且来人推开门就只是安静地站着,并未走过来。
杨笛衣片刻愣神,很快猜到来人是谁,笑着说道:“你醒了?”
“嗯,”周悬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过来。
杨笛衣扶着窗台,往前走了几步,“还难受吗?听三白说你吐了好多血。”
“好了。”
他的声音似乎近了一些,但很快又退了回去。
“怎么不进来?”杨笛衣狐疑道,“你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不敢过来?”
“不是”周悬站在门口没动,眼神一刻没有离开窗边的人。
“那你过来啊,”杨笛衣朝他招招手,“傍晚的风可舒服了,你站门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