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笛衣:“”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多久,月松再次上门,这次不是讲他家少爷了,而是带着马车来,说这回是方老爷子喊的,邀她和周悬同去。
杨笛衣没多耽搁,连忙喊了周悬跟月松走,只是这回马车走的却不是去方氏医馆的路,而是一条陌生的路,七弯八绕的,似乎是条山路,周围也越来越静。
顺着山路一路往上,不多时,前方竹林环绕之处,显出一个竹篱小门,前面站着方雪明。
月松虽没细说,但杨笛衣也隐约猜到几分,见到方雪明后,见他果然一脸期待,问道,“是只媪的事情?”
“对,”方雪明难得挂着轻松的笑意,“外祖说,此事或许和你们也有关,便喊了你们。”
杨笛衣点点头,十年前方若清在京最后那段时间,碰巧也是他们两家出事的时间,原本她也在想要不要寻个机会和老爷子解释一下,看能不能让她见到只媪。
如此一来,还要感谢老爷子为她省去许多功夫。
院门看着不大,往里头去才发现这院子着实不小,一砖一瓦都是细心布置过的,看得出主人家的用心。
方余已经在里面等了多时,杨笛衣进门先是冲他行礼,再往旁边看去,床上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第86章
这位想必就是只媪,杨笛衣换上得体的笑容,朝她福了下了身体。
只媪半头花白,安静地坐在床上,岁月和病痛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重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尚有些年轻,只眼神有些涣散,他们几人走进屋也毫无反应。
注意到杨笛衣朝她行礼,只媪浑浊的眸子动了动,迟钝地点了下头。
“只媪,”方雪明有些激动地走上前,“我是随之啊,您还记得我吗?”
只媪眼珠子转向他,稍稍歪了下头,似是没懂他在说什么。
方老爷子在旁轻声道,“花只啊,是他,若清的孩子。”
提到方若清,只媪耳朵微动,转头的幅度大了些,直直地看着方雪明,“小姐”
方余点头,“对,就是小姐的孩子。”
“是小雪儿,小少爷,”只媪突然咧开嘴笑起来,“你长这么大了。”
“对啊,”方雪明快步上前蹲在床边,好让她看得更清楚,“是我。”
只媪伸出手轻轻抚上方雪明的脸颊,语带感慨,“小姐的小雪儿长大了,真好,健健康康的。”
很奇怪,她明明是在看方雪明,可那眼神,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进门之前,方雪明就和杨笛衣说起过,说方老爷子特意嘱咐过他,花只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可以小心些试探,但千万不要重复提起十年前的事情,以免她失控。
可杨笛衣观她状态,除了反应有些慢,并无大碍。
方雪明尽量柔和道,“只媪,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吗?”
只媪愣了一瞬,随即笑起来,“记得啊,你小时候啊,就这么高吧,”只媪用手大概比了一下,“个子小小的一个,乖乖的,喜欢让我和小姐牵着你,没事就捧着书在一旁看。”
方余和方雪明眼框顿时泛红,方余暗中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坐下,将位置留给方雪明,不忘冲杨笛衣招了招手。
“来吧丫头,干什么站着,坐,顺便让我探探你的脉。”
杨笛衣和周悬对视一眼,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同时注意着方雪明那头的动静。
方雪明小心观察着只媪的神情,问道,“只媪,那您还记得,当年您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吗?”
“带出来?”只媪眼神茫然起来,低声喃喃道,“带出来,京城”
“对,就是京城,”方雪明怕刺激到她,也不敢说太多,“您能想起什么吗?”
“记得啊,怎么会忘。”只媪眼神顿时一扫迷蒙,连带着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记得,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日头高高挂在天上,从早上起来,一直都很顺,顺利买到了新鲜便宜的食材,小少爷多日的感冒也好了个彻底。
快到中午时,她按时去厨房准备午饭。
“花只!”
花只打了个哆嗦,瞬间转过身,讨好地笑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