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争论的两人顿时安生了不少,杨三白放下手中的东西,先一步上前接过杨笛衣怀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哇,七娘她们又寄好东西来啦。”杨三白闻着香味,眼睛亮了又亮。
“是啊。”
自从他们五年前来到京城,这几年中,七娘又学会了腌制的手艺,每到年关总会寄一些过来,杨笛衣也会回一些京城的吃食给她们,这些年,从未断过联系。
只可惜山高路远,偶尔再碰上大雪封路,等两边的东西到了,年也过去了。
“这次没有缺斤少两吧?”杨三白削皮的动作一顿,问道。
杨笛衣微微一笑,“没有,这两次驿长都很负责。”
杨三白听着,只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杨笛衣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掀起帘子走到馆内堂中。
“小易,那位病人今日来了吗?”
小易抬起头,恭顺道:“回夫人,还没来。”
杨笛衣点点头,左右无事,便拿起一本药材方面的医书看了起来。
上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寻诊求药的,但好在都是些寻常病症,小易都能应付。
等杨笛衣从医书中抬起头,已是晌午了,杨笛衣愣了愣,
“还是没来?”
小易点头,“嗯,一上午我都有留意,没来。”
杨笛衣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小易你看着医馆,如果三白她们问起来,就说我出去一趟。”
杨笛衣放下医书,取下头上的帽子便走了出去,走出去一半又转过头,“如果方大夫来了,和他说我去找那位病人了。”
“好。”
若是寻常病人,她根本犯不上这么关心,但他并不是。
早在去年第一次见到他时,杨笛衣便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按理说她自小长在京城,会有熟悉的人倒也算得上正常。
原本她以为是父亲或母亲过去某位熟识的友人,但这几年多番查探,没有哪一户人家落魄至此。
那样一个衣衫破旧,面纱遮容的半百老人,杨笛衣怎么想都没有想出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可能因为方雪明医术不错,那人每月逢九便去到医馆求药。
直到一次偶然,杨笛衣看到他手臂上的印记,顿时如遭雷劈。
他就是当年害父亲背上勾结前朝余孽罪名的那个余孽,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死。
杨笛衣当日便暗中跟随他到了一处偏僻住所,碍于自己孤身一人,杨笛衣没有上前,几番犹豫还是回了医馆,决定再多观察他几次。
没成想过了年,居然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