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临近傍晚,柳七娘一身疲惫地走入家门才发现一片安静,只有左侧耳房闪着微弱的光。
推门进去,一眼瞧见的便是幺幺一脸呆样地趴在桌子上,柳七娘只当没看到她慌慌张张藏起来的东西。
柳七娘眼神移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微微皱眉,“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幺幺回忆着下午方大夫的话,“很严重,方大夫说阿衣姐姐身体很虚弱,要好好休息,下午喂过药了。”
柳七娘上前探了探杨笛衣的额头,又吩咐幺幺一些细节,便起身准备回屋。
“行,那你好好照顾她。”
“娘”幺幺犹豫半天,到底喊了出来。
“怎么?”
“下午的事,你不问我啊?”幺幺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视柳七娘。
“问你什么?”柳七娘斜她一眼,淡然开口,“我问你,你就说?”
“我”幺幺涨红了脸。
“行了,忙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柳七娘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软下来,“下次别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冬天,你这小身板还要不要了?”
说完柳七娘便带上门,回了屋子。
幺幺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摊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敢从衣服里掏出下午取回来的信,展平放在桌子上。
杨笛衣迷迷糊糊醒来时,便看到一个小身影趴在烛火前,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
嘴里是干涸的苦涩感,应该是幺幺喂的药,杨笛衣舔了舔舌头,沙哑着声音道:“眼睛离远些。”
幺幺陡然转头,惊喜道:“阿衣姐姐你醒了?”
“嗯。”杨笛衣原本想半撑着坐起身,却发现脑中前所未有的晕眩,“我睡了多久?”
“一下午了,别动别动,”幺幺急忙跑到床边,“方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
方大夫?想起来了,是那个游医,杨笛衣靠在床头,理了理混乱的思绪,“七娘回来了?”
“嗯,娘看着也累累的,直接回去睡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看信嘛,哥哥写了好多啊。”
杨笛衣看向桌子上一沓子纸,浅笑道:“能看懂?”
“有的看不懂”幺幺露出苦恼的神色,“我刚刚念信是不是吵到姐姐了?”
“没有,我下午睡够了,这会儿也没事做,左右睡不着,信拿来吧,我给你念。”
幺幺闻言眼睛一亮,想到什么似的又暗了下去,犹豫半天,还是在杨笛衣鼓舞的眼神下把信拿了过来。
杨笛衣于是让幺幺坐到她怀里,一字一句地念起信中的内容,遇到幺幺不懂的字顺便教她。
“哥哥的生活听上去好好啊。”幺幺听完信中的内容,放心的同时也有点羡慕。
“他也想让你们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