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无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搬运着孔明灯。
傍晚,随着本就不多的人员出门,原本安静的崔府更显得寂静了几分,只有?蝉鸣声与鸡窝还在独自?热闹着。
冷离辞坐在房间里,闭着眼睛打坐,但却总是?忍不住分神?,随着一次次收回飘走的神?思,他眉头越皱越紧,内心愈加烦躁。
正当这?股烦躁快要到达爆发的顶峰,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云清无的声音响起:“阿辞,跟我走。”
云清无不由分说?地握住冷离辞的手,就想要将他强行拉起来。
冷离辞挣扎开,不愿意?起身,语气阴沉:“说?了,我不想去?!”
“我们不去?找崔游。”云清无解释道?。
冷离辞停下挣扎,将信将疑地看着云清无:“那你要带我去?哪?”
“岳林城临湖,情人多以乘船游湖为一趣事,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此地,若不入乡随俗试一试,岂不遗憾?”
日落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在云清无的眼眸里洒下一片光亮,俊逸的外表上更多了几分明澈,冷离辞看着这?样的云清无,一时半会儿,拒绝的话难得有?些无法出口。
云清无见冷离辞不回答,便直接动?手带着人走,这?次冷离辞没有?挣扎,顺着起了身,跟着出了门。
居住在两?间之外的房内,杨远黎站在窗前,嫌恶地盯着二人相?携离开的背影,转身回到座位上,但还未坐下,他又改变了注意?,跟着出了门。
只是?他并未跟随云清无和冷离辞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崔游预想放飞孔明灯的河畔。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匿在夜色之中,路上的行人只余下三三两?两?,集市也只剩下摊位收摊之后的空荡。
乞巧节过后,岳林城的夜晚又恢复了寂静的常态。
玉湖上亦是?如此,整个湖面上只余一艘小船独自飘荡着。
岸上,云清无指了指这艘小画舫船:“喏,那就是?我们的船。”
他侧头看向冷离辞:“上去?”
冷离辞打量着这?艘船,船板上放着一个小木桌,桌上的菜色还带有?热气,他轻哼一声:“你倒是?准备周全。”
说?罢,他飞身向着小船而去?。
云清无紧跟其后。
二人在小桌的两?侧落座,桌上放置的是?正在炖煮的鸡汤,还有?几盘酸甜口的荤菜和素菜。冷离辞的目光落在桌上,挑眉道?:“你做的?”
云清无不置可否:“你还未尝,怎就知道?是?我做的?”
冷离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藕,语气颇有?几分得意?:“自?是?因?为本尊的嗅觉敏锐。”
云清无轻笑:“我看——是?我的手艺足够特别。”
冷离辞“嘁”了一声:“凑合。”
“能得到妖主的这?个评价,那也是?对?我的肯定。”云清无见着冷离辞筷子不停,心里也同?样熨帖不少。
夜风温柔,发丝拂动?,冷离辞原本浮躁的心思在此刻终于安宁了下来。
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饭菜很快就见了底,云清无将桌子收拾到一旁,在船板上平躺了下来,看向冷离辞邀请道?:“过来。”
冷离辞看着地板,颇有?些嫌弃。
云清无啧了一声:“放心,我在上面施了清洁术。”
冷离辞这?才勉强躺了过去?,在他躺下的瞬间,原本暗色的天空上,一盏又一盏点燃的孔明灯飞向空中。
在暗夜的陪衬之下,孔明灯上的一幅幅生?活的图景栩栩如生?,就像一幅漫长而宁静的记忆画卷。
冷离辞眼眸沉了沉:“这?就是?你非要带我来看的原因??”
云清无侧头看向冷离辞:“不,我意?在借花献佛。”
话说?着云清无将手掌摊开,手掌之上是?一个缩小版完整的白泽角的外壳,角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编绳,可戴在脖颈间作为装饰。
“这?是?我送你的乞巧节礼物,白泽的角三百年才会脱落一次,拥有?它的人便能够拥有?使唤白泽的权利,现在我将它送给你。”
冷离辞目光停留在这?个金色的白泽角上,神?情怔然:
“如此重要之物,你轻易就将它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