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六殿下,按照我朝律法,醉乡楼大掌柜意图谋人性命,虽然没有事成,但也应该判处流放十年。其余的人皆是同谋,若是大小姐不追究,倒是可以从轻处理,不然也要杖打一百,服役一年。”听到大理寺少卿的安排,所有人都瘫倒在地。
“那么大掌柜就按照律法处置,其余的人我暂时带回去,若是真心悔改的话,本小姐既往不咎,这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明月抿着唇,十分满意宇文彻的及时开口。
大掌柜的罪责这么大,其余的人谁还敢忤逆明月,皆是磕头求饶指正大掌柜。
“你们胡说!你不能抓我,我是兵部尚书方文生的人!明月,我是你的表舅舅,是你的长辈!”大掌柜失去控制地大吼着,可是一下子就被大理寺少卿让人把嘴巴给堵住了。
“下官会将人严加看管,先告退了。”大理寺少卿不是笨蛋,知道这事情牵扯的广,现在连兵部尚书的人都扯上,想必这事情还没这么容易完。
“大姐姐,这可是母亲那边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明兰在旁劝说着,明月的胆子倒是大,真的连方家那边的人也对付。
“应该怎么?六妹妹难道也觉得,害我性命的人,要放过?”明月朝着明兰浅浅一笑,她倒是想看看明兰到底是想要劝说些什么,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要达到什么的目的。想要跟自己示好,应该顺着她来才对。这样想要帮大掌柜说话,是想显示自己没有任何居心,只是一介害怕嫡母的庶女么?
明兰难道不知道,有时候越是表现的不明显,越是先得十分的突出。
“不、不是这个意思。”明兰慌忙地解释着,样子表现的更加的慌张,只是这次却不是全是装的。明月这诡异的样子,难不成明月还发现了什么?明兰自认为什么都表露,明月不可能发现的。
“那就是六妹妹也赞成姐姐的做法。”明月自顾自地代表明兰表明意思,不是就好,那就是同意自己的意思了。
大理寺少卿将人带走,明月便让几人都将所犯的和大掌柜所做的事情纷纷地写在纸上,一张张一份份地交待清楚,这样可以帮他们求饶。
“你这还真是打算的好。”宇文彻坐在明月的身边,看着明月手上的罪状书,“你一开始,打算的就是这样?要是没人去救你,你岂不是死在里面?”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达到目的,就得去拼一下!”事先她只是料想到这是个阴谋,却没想到大太太他们胆子如此的大而已。但是她这一次的确是高估自己,低估了大太太他们。若不是好运气,刚好遇上了宇文彻来,也没有这么的简单了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只是出宫就听到了齐豪的事情,听说你还在这里,就想过来看看,一进来就看到你的庶妹,跟着她走进来就刚好看到这里火势涛涛。这一来,还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命太硬了,所以正好没事!”想到那火势,的确是十分的大,明月在里面没被黑烟给熏死,倒是真的好运气。
“这还真是巧。”明月撇撇嘴,回想跟自己吵架的人,“你进来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人?”
明月意识里,总觉得有个人曾经进入了账房,还要跟自己抢这些账册的,难道是自己看得太重了,所以才出现幻觉?
“怎么了,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人对你这么好,敢冲进火里?”宇文彻的笑容微敛,语气玩味难测地反问。
“六殿下的意思,是您对我很好,我应该回报什么吗?”明月弯弯的秀眉一挑,那时候的火势的确是大,宇文彻愿意进来救自己,的确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管怎么说,都是欠了一份人情。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以身相许,本王现在看看,倒是能够勉强接受了。”宇文彻的目光忽然锁在了明月的身上,定定地看着明月,黑瞳里头映着明月略带零乱的脸。
明月微微一顿,宇文彻距离自己不过就是一掌的距离,近的彼此的气息都能够感觉到,连宇文彻眼帘上的一根根细长的睫羽都能够数的清。
勉强接受?他勉强她还不愿意呢!她就算长得不怎么样,也不至于食难下咽,至于要他勉强。而且不管是以前或者现在,明月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人什么的,女人若是能够照顾自己,能够自立,男人要来何用?不过就是徒增烦恼而已。
“谢谢六殿下厚爱了,不必了!”明月轻瞥了一眼宇文彻,打算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突然下颚就被人扣住,眼前的俊脸越加的放大。
“你放开!”明月一恼,紧扣着宇文彻的手腕,手中的银针也在宇文彻的腕上,准备要是他敢再动一下,银针就直接刺下去。
“别动,你脸上有伤,不处理,你想毁了你自己的脸吗?”看着明月脸上的青肿,宇文彻的黑瞳忽然收缩了一下。这嘴角一块肿的,脸颊一块擦伤的,额头一处撞伤的,这丫头难道就不能够爱惜爱惜自己的脸?“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一张脸,现在是更没法看了。”
宇文彻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轻轻地给明月擦去脸上的黑灰,又慢慢地将擦伤的伤痕给处理干净。
“六殿下对大姐姐果然是好,大姐姐还真是好福气。”在一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明兰,看到宇文彻细心地给明月处理伤口,不由地就艳羡地笑着道。
“只可惜有人不惜好人心!”宇文彻目光依旧不离明月的脸上,这丫头除了肤色不够白皙,血色不够红润,眼睛倒是明亮动人,小鼻子也可爱俏挺,樱唇也淡淡的像花瓣一般让人想要采撷。
虽然不是艳美倾城之人,却自有一番独特的味道,让人的视线忍不住停驻。
明月仿若对两个人的话充耳不闻,见到宇文彻拿过药膏,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盒贵得离谱的东西呢,要用不如用那个。“用这个就好!”对于这些好心人,明月现在可是忌惮的很,要是等下又说是什么贵重东西,那她是卖肉也还不起。
拿出雕着莲花的白玉瓷瓶,明月直接就打开往额上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瞬间觉得伤口的火辣辣减轻了不少。这东西不得不说一分钱一分货,的确贵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