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森……”她胡乱地喊他,身体像绷紧的弦。
黎森呼吸沉重,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却依旧不疾不徐,甚至带着点折磨人的耐心,完全由他主导着节奏,直至她在他怀里彻底瘫软。
他抽过纸巾仔细替她清理,然后扯过被子将两人裹住,把她捞到怀里,紧紧抱着。
预想中的下一步却没有来。
江初芋困惑地扭头看他。
黎森克制地吻了吻她的肩膀,声音哑得不行:“睡吧。”
汹涌的浪潮褪去,只剩下被他体温熨帖的安心。
江初芋在他怀里转过身,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同样急促未平的心跳,什么也不想了。
*
一觉睡到中午,江初芋醒来时,黎森已经离开。
他去了一趟秦宅。
看到他,秦既远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来了,为了一个姑娘,值得吗?”
黎森并不意外对方知道他的来意。
在秦既远面前,任何迂回都是浪费时间。
“值得。”他平静地回答,“请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和初芋。”
秦既远从文件中抬起头。
年近五十的他依然精神矍铄,只一眼便似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待黎森坐下后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你是后辈中最识大体最成熟稳重的。为了感情而纠结,不像是你的性格。”
黎森:“我是认真的。”
“哦?”秦既远啜饮一口茶,慢悠悠道:“爱上她了?”
黎森沉默片刻,坦然承认:“是。”
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秦既远突然轻笑:“从你甘愿给我当棋子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作为棋子,最忌惮的就是动感情。没想到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黎森面色不改:“喜欢她是人之常情。”
秦既远:“她就那么好?”
黎森:“她没那么好,但是我不需要喜欢一个完美的人。”
“是吗?”秦既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你来晚了一步。”
其实还有一种不需要求秦既远也能和江初芋在一起的方法,只是他不想拿百黎制药的未来去赌而已。
他们都心知肚明。
说到底,他黎森再成熟稳重,如今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研究生。
在绝对的权利和威压面前,他和江初芋都只是棋子。
离开秦宅时,黎森步履沉重。
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带江初芋远离这里,要么彻底离开她的生活。
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他必须向江初芋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