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溜下床。
就在她的脚趾刚刚碰到地面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早。”
江初芋僵住,身体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好一会,才心虚地缓缓转过头,对上顾泽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已经支起了身子,懒洋洋靠在床头,姿态自然得仿佛这里是他的卧室。
她募地红了脸,立刻倒打一耙。“你怎么在这?”
顾泽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自己抱着我不撒手,怎么一觉睡醒反倒忘了?”说到这,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江初芋的呼吸瞬间停滞,声音比蚊子还小,“我们……”
“真的。”顾泽洺打断她,淡着表情说:“三次。卫生间一次,客房一次,你卧室一次。还有什么想问的?”
江初芋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了,你还说……”顾泽洺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样子,“你谈过三次恋爱,但只想睡我。”
“不可能!”江初芋脱口而出,“我只有一个前男友!”
顾泽洺挑眉:“哦?所以只想睡我是真的?”
江初芋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他的语言陷阱,她捏紧被角,大脑飞速运转着该如何挽回局面。
“学长,我为我昨晚的不当行为道歉。”她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心跳乱得没有节奏,“我喝多了,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任何冒犯……”
“你踩着我的肩膀。”顾泽洺突然说。“还自己抱着裙子,让我给你……”他无声做了个口型。
江初芋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顾泽洺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纽扣:“为什么不?你在否定我的劳动成果吗?”
江初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昨晚的记忆像被打了马赛克,模糊不清,但顾泽洺的表情太过笃定,让她不得不相信这荒谬的事实。
“骗你的。”顾泽洺突然笑了,“你只是抱着我哭诉了半小时,让我一定要带你回家,然后就睡着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江初芋愣了三秒,然后抄起枕头砸了过去:“顾泽洺!”
顾泽洺轻松接住枕头,心情似乎很愉悦:“终于不叫学长了?”
江初芋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呼了他的名字,又是一阵慌乱:“我……”
“放松点,”顾泽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我会替你保密的。”他盯着她的耳朵,“倒是你,怎么不听话?”
江初芋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耳坠有点重,戴太久不舒服,就暂时摘掉了。”
“是吗?”顾泽洺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强迫她抬起头,长指轻轻揉捏她的耳朵。“那你是更喜欢耳坠还是项链?”
江初芋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不正常。
她咬着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坦诚:“我喜欢贵的。”
气氛变得微妙。
顾泽洺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站起身,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好了,不想被你弟发现的话,就去洗漱吧。”
他转身离开,留下江初芋一个人坐在床边,大脑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