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清一向与她交好,又听说她几年前与江莘结成连理,却丝毫抽不出身来游山玩水,心里也是看不过去的。
既然她没事,无妨帮她这个小忙。
装潢华丽的渡元阁在云雾之中极为显眼,谢殊清轻笑声,踏着雾气入了那门。
“嫣容,你这回可得好好谢谢我。”
唐嫣容娇俏一笑,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嗔道,“知道啦,那就麻烦你了,我的清清。”
谢殊清无奈地点点头,这丫头,还真是会讨人喜欢。
交代过一些事宜,唐嫣容又打趣了几句,才算真真切切地把渡元阁交到了她手里,转身就甩手掌柜样的直本着府邸去了。
翻开那记录的满满的例本,或是因心有不甘,或是因七情六欲,或是因心愿未了,都有着自己难言的苦衷。
谢殊清也忍不住皱了皱好看的柳眉,有些无奈地打开虚幻境,引了第一道生魂进来。
来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少女绽放风采的好时节,肤如凝脂,容貌精致,脸颊却带着点未干的泪痕。
她凄凄地以血为墨,在地上落下一个字,半刻成了形。
谢殊清望去。
是情。
她忍不住柔声细语道,“姑娘,你具体是为何而来?”
那人抽泣了会,虚影微晃,连带着衣衫在地上略过浮影,嗓子如同枯草般嘶哑。
“我有一心悦之人。”
“他为权势,为地位,为前途而倾尽温柔,却待我没有半分真切模样。我看不透他,也望不穿他。”
“终究三里清风路,步步路无他。”
句句如鞭,抽痛谢殊清干涸的心。
她仿佛看见数百年前的自己,也是那般凄凉模样,不禁多了几分真心。
“你想要他怎样?”
那人半刻没说话。
久到谢殊清都要以为她放弃时,那人缓缓开口了,只是声音颤抖着。
“北堂墨染曾钟情一人到不顾天下,哪怕我们数十年感情也不过过往云烟,只是那人不爱他。”
“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能给他个好归宿罢了。不要再喜欢上那个人,也不要为名利所困,与你长相厮守,安逸一世。”
“也愿他平安喜乐,诸事顺遂。”